伊莉雅揉著眼睛從閣樓往下走。
托尼穿著件工字背心在客廳裡工作, 看樣子他被這些日子的失明憋得不輕, 重獲視力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了圈繞城跑, 接著重拾舊業開始打鐵。
巴爾的摩的小彆墅沒有慣用的工作室, 他想做些什麼都得親身上陣。此時托尼正檢修著裝甲，一邊和班納討論些什麼, 裡昂在一旁臭著臉瞪他。
“彆在房子裡發出噪音......你醒了？姐姐。”
伊莉雅抓抓頭發，發出模糊的鼻音：“嗯...聽到有些聲音。”
“噢...我忘了, 這兒的隔音並不好。”托尼懊惱地停下動作, 他這才意識到時間還是清晨。
星期六善解人意地打開電視緩解尷尬。
早間新聞。
伊莉雅晃晃悠悠地歪進沙發, 裡昂適時將餐盤遞到她手邊，橙汁被魔法接住，打著旋兒冰凍。
“冬天不要喝冷飲。”
“哦。”
伊莉雅停下杯子的旋轉, 左眼亮起銀光, 開始查看她的“早間新聞”。
哥譚一切正常，曼哈頓一切正常，堪薩斯一切正常, 三曲翼大廈...嗯？
老狐狸到底不同凡響, 霍華德接到消息後迅速暗中聯係了之前的下屬。正義聯盟雖然不方便明麵上插手, 但鋼骨和蝙蝠在探查勢力分布上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更不用提超人時刻注意著霍華德四人的人身安全。
事情本來應該一帆風順下去，等他們度假結束，說不定還來得及給九頭蛇的頭七開瓶香檳。
但他們似乎遇到了點麻煩。
伊莉雅抓過橙汁喝了口衝下嘴裡焦了一半的煎蛋，她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龍女放下餐盤起身，她的左眼仍保持著法師之眼的視角, 同步追蹤戰場近況。
“...那是什麼？！”
“..他們是魔鬼嗎？！！”
“今天的早餐很棒，”她忽略裡昂不滿的嘟囔，“托尼，我們恐怕需要提前結束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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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戰鬥我不便插手，但我會保持隱身狀態時刻追蹤在你們附近。”
他們停留在戰場上空的雲層，裡昂被勒令呆在家裡，托尼無比慶幸今早修好了裝甲。
“敵人與以往有什麼差彆？”他敏感地抓住重點。
龍女厭惡皺眉。
“你們下去就知道了...九頭蛇，嗬，”她冷笑，“不知死活。”
急速俯衝迫降。
班納被氣流撲了一臉，好脾氣的科學家驚詫發現自己居然也被帶到戰場中央。
“等等！等等！！”
他扶著自己歪落的眼鏡試圖尋找龍女的蹤跡，但伊莉雅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完全隱身，搞不通魔法側的科學家和托尼兩臉懵逼，但敵人已經從街角衝了過來。
不，他們甚至不能稱之為人。
漆黑的鱗甲包裹著整個軀體，關節刺出鋒利的外骨骼，麵目被某種粘稠湧動的黑液覆蓋，隻有大體上還能隱隱看出點人的影子。
托尼隻看了一眼就狂掉san值。
“伊莉雅會保證你的安全，”他猶豫地看了眼班納，“...不如你找個地方喝喝咖啡？”
我打哪兒去喝咖啡？？
但托尼已經合上麵甲和神盾局特工一同衝上前線，班納環顧四周，與躲在高樓內的居民麵麵相覷。
有什麼粘稠的東西滴落在他臉上。
班納抹了把臉，仰頭和房簷上掛著的怪物對上了眼——防線漏掉了這個先遣兵！
“啊啊啊啊啊啊！！”
驚怒交加，綠色迅速覆蓋了他的身體，肌肉群撐開科學家嚴謹的襯衫，綠巨人再一次破體而出。
大個子沒理會人群的尖叫，他有些困惑地環視四周。
“伊莉雅是喜歡惡作劇的壞孩子。”綠巨人嘟囔著，龍女隱身坐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笑了聲。
他小心撿起布料裡的那個火雞鑰匙扣拍了拍灰，笨拙地塞進褲子口袋，感謝魔法，他終於不用徹底爆衣。
“浩克喜歡你的禮物。”綠巨人又嘟囔了一句，抓起被這轉折鎮住的怪物一拳墩進土裡。
戰場上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浩克在伊莉雅的協助下精準避開了一切友軍，加上鋼鐵俠的維護，士兵們的態度很快從戒備變成觀察。
“抱歉！謝謝你大個子！”
浩克又一次從怪物的利爪下撈出士兵，驚魂未定的士兵甚至崩了一串子彈在浩克手上，他被很快運送到後方，片刻調整後再次加入戰場。
士兵們的態度正越來越友善。
“玩得開心嗎？”龍女晃蕩著小腿，抬手擊落又一個試圖偷襲鋼鐵俠的怪物。
“開心！”從誕生起就一直挨揍的浩克頭一回感受到暴揍敵人的快樂，他撓撓手背，一道尖銳的抓痕貫穿半條小臂，黑氣縈繞在傷口，“手疼。”
“疼痛是值得的。”龍女垂眸看了眼傷口，深淵被引導吸收在她的掌心，而傷口甚至更深了些。
更多的軍備力量正從遠方駛來，這場鬨劇是時候落下帷幕了。
“本台急報，今日紐約突發的戰鬥中，鋼鐵俠再次出現在保護公民的前線，同時出現的還有我們新的守護者綠巨人......”
托尼調低電視音量。
“你計劃好的？”
伊莉雅叼著薯片仰天裝無辜。
托尼簡直被這個小混蛋氣笑了，他一巴掌蓋在龍崽子的臉上。
“班納快被你嚇死了你知道嗎？”
“喂喂喂薯片薯片，鬆手了喂！”伊莉雅瘋狂甩頭，她從袋子裡摸出又一片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抱怨，“有什麼不好的嗎？‘我們新的守護者’，總比羅斯將軍下手抹黑他強。”
“小混蛋。”托尼笑著搖搖頭，“儘會自作主張。”
他當然知道班納並沒有因此產生什麼負麵情緒，一開始或許有些，但很快在女友的來電中消散無蹤。
貝蒂不但沒被他綠巨人的形象嚇著，反而很欣慰自己的男友能勇於保護民眾，此時兩人正甜蜜蜜地煲著電話粥。
托尼帶入龍崽子想象了一下，沒忍住呲了呲牙。
伊莉雅還小呢。
但或許作為超級英雄真的很難完全享受平靜。
“來自老爺的電話，Sir。”
托尼發現自己真的很難習慣星期六的這個稱呼，他聳聳肩。
“好吧，他也會主動打電話了？接通，星期六。”
“情況緊急，托尼，”托尼翻了個白眼，不出所料，“帶伊莉雅過來，這裡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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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摸著良心保證，這真的是個小任務。
一個小小的，審問俘虜的任務。
隻是由於俘虜的特殊性——畢竟誰也不能從一灘蠕動的黑泥裡得到他們想要的情報，正巧他們想起己方隊友裡有個法師，於是試探性地邀請伊莉雅前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