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盛燃燒的怒火上被人潑了盆冰水。
伊莉雅迷惑地看看手裡這個,又回頭看看背後那個。
“喔……”她說,下意識鬆開手,帶了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這位……先生?”
震驚中的Tony並沒有搭話。
他認出來這是哪一年的裝甲,mk10,許久未見的老夥計。材質上或許有略微的不同,但總體而言的確是他幾年前做出的那套。
Tony隔著裝甲注視著mk10裡的那個男人。
黑發藍眼,輪廓卻是他年輕時的模樣,像是同一張線稿的兩個上色版本。
他決定自報家門。
“你知道我是誰。”
托尼招招手喊小姑娘過去。
他對著自己的同位體挑了挑眉。
“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
伊莉雅很快反應過來哪個才是自己的鐵皮罐頭,安靜如雞地縮到托尼身邊假裝自己是個再乖巧不過的小朋友。
她心虛地暼了眼背後那個不幸被猛虎落地踩斷脊椎的青年,悄摸摸地丟了個大治療術。
托尼假裝沒看到龍崽子的小動作。
他在Tony警惕的注視裡切斷小蜘蛛身上的特質鋼索,一把抱起這個不省事的小男孩。
“帶上那個家夥,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小蜘蛛看看這個又盯盯那個。
他被捆在治療室的病床上,確認彼得隻是缺血之後,伊莉雅丟了個小治療術就不再管他。
但他們堅持要把小男孩留在治療室“觀察幾天”——彼得對這名為治療實為關禁閉的行為心知肚明,可他還沒開口解釋就對上龍女似笑非笑的眼神。
……行吧。
小蜘蛛嘰嘰一聲抱緊自己。
抓來的那個青年被娜塔莎帶走招待,此時治療室內正處於一種詭異的寂靜。
先出場的那位鋼鐵俠先生在到達複仇者大廈後仍然穿戴著全套裝甲,他似乎對這裡頗為熟悉,而斯塔克先生看起來並不意外。
他們正注視著彼此,仿佛對方的臉上寫著什麼世界終極奧秘,而在其中一人開口前,他們能沉默到天荒地老。
難道真的隻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彼得的視線在大人之間掃視,剛想提問就被一直注意著他的龍女塞了一嘴薯片。
伊莉雅盯著沉默對視的兩個男人看了一會兒。
“現在是哪一年?”Mk85中傳來沉悶的提問。
“為您服務,先生,現在是1996年,”星期六的智能程度還不足以識彆不同年齡層之間的聲紋差彆,“您有一項備忘錄,本月14號是情人節,今天您應該前往拍賣行尋找合適的……”
“靜音,星期六。”托尼不自然地咳嗽一聲,他暼了眼伊莉雅,發現她在正專心rua蜘蛛。
“開誠布公談一談?正如你所看到的,這裡是我的世界。”
“不錯的提議。”
麵甲下落,露出一張疲憊而滄桑的臉。
暗中觀察的小蜘蛛驚叫一聲:“和斯塔克先生長得好像!”
伊莉雅抬手就是一把薯片封印,但小蜘蛛的下一句話仍在他驚人的語速下竄了出來。
“您是托尼的父親???”
一大把薯片摁碎在他的臉上。
Tony看著同位體的黑臉嗤笑一聲。
“不,我可沒這麼個兒子。”
在他們險些真的打起來證明誰才是爸爸之前,娜塔莎皺著眉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