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一切都沒發生？”
小蜘蛛瞪著一雙大眼睛,他看上去快被這個大逆轉驚得昏厥過去。
“沒有直播？沒有爆炸？沒有傷亡？”
伊莉雅點頭嗯了一聲。
她正在檢查空間裡那堆最近整理出來給小朋友的玩具，有一些已經經過了安全處理,就等找個機會交到彼得手裡。
她聽說人類的教育講究一個□□臉一個唱白臉，既然托尼已經訓過彼得一頓，伊莉雅隻要負責哄他開心就好。
她的視線在鋼鞭上遲疑片刻，握住手柄準備拿出來。
小蜘蛛嗷了一聲猛地衝過來緊緊抱住龍女。
猝不及防之下伊莉雅被撞了個踉蹌，她高舉鋼鞭避免電流擦到興奮過頭的小朋友。
“你乾什麼......”
“對不起我太高興了，他們沒事真的太好了謝謝您和斯塔克先生的幫助！”
小蜘蛛高興得小奶音都冒了出來，臉紅紅的，帶著絕處逢生的狂喜,甚至恨不得舉起伊莉雅轉一圈。
作為一個要麵子的大人,伊莉雅暗中使用魔法才沒被臂力以噸計算的男孩舉起來。
“你現在又不怕我了？”
她無奈地仰頭看著興奮的小蜘蛛，試探著摸了摸男孩毛絨絨的小卷毛。
“這個送給你玩，鞭索的武器,我猜你或許會喜歡。”
漂亮的電光在鋼索中穿梭，小男孩得到了新玩具,很快把之前的愁緒拋在腦後。
“我喜歡這個,”他快活地轉動手腕觀察武器,“電流是從哪裡出來的？它的原理是什麼？這個真的能送給我嗎它太漂亮了！”
並不懂科學的伊莉雅選擇將這個問題糊弄過去。
“你可以自己嘗試著尋找答案，”龍女想到不知躲在哪裡看監控的托尼，“或者你可以去問問托尼，他會很高興能教你些新東西。”
然而提到托尼讓小男孩沮喪起來——他想到鋼鐵俠走之前那個失望而憤怒的眼神。
“不……他不會教我的，”彼得放下鋼鞭，鬱悶地鼓起臉頰,“我讓斯塔克先生失望了，他甚至收走了我的戰衣。”
“即使你失去戰衣，複仇者也並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彼得。”
“可是……沒有了戰衣，我要怎麼去做蜘蛛俠呢？”
這又是一個伊莉雅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涉及自我認知，龍崽子自己也一腦門子官司。
對於一位神明而言，職階的選定很大程度決定了他的能力傾向。
例如托爾能召喚雷電，洛基在迷惑性的魔法上有特殊加成，這都是其他神明並不具有的特殊能力。
但伊莉雅左想右想也沒決定以什麼作為職階，事情就這麼一直不尷不尬地拖著。
因此即使她已經和過去的世界切斷聯係，在神明一途上也仍然隻蹭了個基礎權限。
托爾承諾會問問他的父親如何解決，估摸著時間這幾天也該回來了。
眼見著小蜘蛛在沉默中越發沮喪，伊莉雅沉思片刻，乾脆一股腦把所有的戰利品堆在桌上，打包了塞進小蜘蛛手裡。
雖然這麼做有些無厘頭，但是伊莉雅作為一個沒怎麼敢讓大人哄過的流浪兒，遇到這種情況隻能參考龍族傳承。
而龍族傳承裡關於哄幼崽的方式都太硬核——伊莉雅確定小蜘蛛不會想和她一起去岩漿裡泡泡澡，或者跟她玩什麼高空拋接的親子遊戲。
她隻能試試將幼崽埋進寶物裡。
然而不幸的是，這一條也沒起到作用。
小蜘蛛盯著眼前這堆稀奇古怪的高科技武器，反而更加想念自己的戰衣。
他比以往更想念AI姐姐溫柔的聲音，即使她經常提到那個彼得不喜歡的寶寶係統。
但彼得是個知道輕重的孩子，他明白龍女已經儘力在哄他開心，而自己的確有錯在先。
何況這堆武器和材料無論哪個放在黑市都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他應該學會知足——大人不會喜歡耍賴的小孩。
彼得抱著這堆東西，勉強露出個笑容，一步三回頭地走進電梯。
直到彼得的定位回到皇後區，托尼才老大不高興地從實驗室鑽出來。
“整個複仇者都在精心訓練他，誰能想到會因為一個小奧斯本差點暴露身份？”男人發著牢騷，他仍為今天的意外心有餘悸，“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他就會因為這個愚蠢的鬨劇身敗名裂！”
龍女銀白的視野裡，彼得正抱著那堆新玩具坐在床上看著鋼鐵俠畫報發呆。
“他隻是想更像你一些，托尼，”她忍不住為自己的幼崽解釋，“你知道的，彼得一直很崇拜你。”
“那他就應該比我做得更好，”托尼想到自己不堪回首的青春期，十四歲時他正是叛逆的高峰，酗酒飆車無所不做，“他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視野裡的小蜘蛛抱著龍女上次送他的鋼鐵俠玩偶悄悄流淚，他小心翼翼地將臉蒙在被子裡，避免哭出聲被嬸嬸發現。
龍女看得心都碎了。
“那你應該告訴他，托尼。”
托尼哼了一聲：“我才不會給他額外的安慰——你甚至給他留了那麼多玩具，”他想起年幼時被父親摔碎的那個玩具車，“我小時候可沒什麼玩具和安慰。”
伊莉雅溫柔地注視著這個小孩兒一樣鬨脾氣的男人。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已經將父輩傳下的公司發展成如今的龐然大物，即使是一貫強硬的軍方也不得不在麵對複仇者時軟下語氣。
——誰知道這樣一個人生贏家的心裡還惦記著童年時被父親奪走的那個玩具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