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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那位炮灰的慘叫, 所有人都覺得發冷,但是看著團長的笑容。
卻讓人詭異的產生了一種——訓-誡的感覺。
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鞭-策和訓-誡。
理所當然的懲罰, 因為他的罪。
旁觀的歸元宗督戰的金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開口訓斥了團長, 讓他……彆拖延比賽時間。
周圍其他人:…………
青雲宗那位督戰者立刻對歸元宗怒目相向。
然後被嘲諷了。
“怎麼?我家孩子很過分嗎?也是,你家隻是嘴皮子臟了點,我家的……也就是下手慢了點。”
是的,剛剛青雲宗那位長輩的訓斥,語氣是嚴肅了點,但是用詞可真夠輕描淡寫的。
可歸元宗的人偏偏還不能抗議。
就像是那句很俗的話,狗咬了你, 你還能咬回去嗎?
現場絕大部分孩子都出生良好, 人品不一定過關, 修養是絕對從小耳濡目染的。就算那少部分出生貧寒的, 在仙氣縹緲的世界待久了, 內心揣著成為高貴的仙人這樣的目標。
也會逐漸洗滌自己。
像炮灰這樣出口成臟的,還真是少數。
這份矜持和教養, 讓他們在聽到炮灰這麼罵人的時候, 氣憤, 卻難以罵回去。
在青雲宗的人粉飾太平的時候, 他們也隻能憋怒。
就像是對方說的“言語衝突”而已,自己已經教訓過了, 你們歸元宗的人, 連這點都承受不住, 還修什麼仙。
現在這盆水被原封不動的潑回去。
“不就是受傷,誰沒受傷過,我們家孩子是毀了你家的丹田還是毀了你家的根基?”歸元宗的金丹督戰瀟灑的指著慘叫的炮灰和一臉聖光的團長。
“不就是一點疼,這點都受不住,還求什麼仙,問什麼道。”
“就是就是,沒聽顧師兄說嘛,這是凡人界的武學。喊那麼誇張,真嬌氣。”
《分筋錯骨手》是一種手法。
學起來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簡單在他不需要多少對武學境界上的體悟,他就是一種獨特的手法。學習難度絕對比什麼心有靈犀的手指,宛若飛仙的一劍之類的容易很多。
但是難,就難在,學習這個,必須對人體結構相當了解,這對於古代武俠世界來說,是一道天然的大門檻。
另外一個難點在於,強大的內力以及控製力。
你必須把經脈和骨頭挪到恰當好處的地方,才能帶來最大的疼痛感。
這些對於團長來說,創造這部武學的人,真的是一個天才和惡魔的集合體。
武學最初的創造是為了強身健體後來更多的是成為了一種工具。
用來獲得名望,權利,地位的工具。
也有超然的人,但是特地研究出一種武功用於折磨對手的,還真是很少見。
分筋錯骨手的確有擒拿的部分在,但是更多但是擒拿後的折磨。與其說是一門武功,更簡單的歸類的話,應該算一種技巧。
這種技巧本來是帶回家給飛坦的禮物。
出於學術性的愛好,團長也學了。
基於他的辦事風格一直是乾脆利落的,就算需要拷問,還有更加優雅&悠閒的鯰魚在,所以這種親自動手的“技巧”。
他還是頭一次使用。
當然,麵對築基期的高手,團長很有敬意的用築基期的實力來使用這種武學技巧。
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眼淚鼻水口水流了一地,用全身的每個細節來表達自己痛苦的炮灰。
連團長都想說一聲【何必呢,活著不好嗎?】
冷漠的黑色眼珠掃視過對方流露出驚恐和恨意的眼睛,隻是簡單的對視了一眼,炮灰內心滿腔的恨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被嚇破膽的恐懼。
他也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被人下咒了,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滿心認為這個隻會裝聖潔的小白臉膽小懦弱隻會虛偽的用外表蠱惑人心。
自己一定能撕開這個小白臉的偽裝的外表。
讓所有為他目眩神迷的人看看,這個虛偽的家夥是多麼的卑微和弱小。
畢竟修真界,強者為尊!隻要勝利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大家不會介意自己一時間沒控製住惡意的語言,隻會注意到,他們之前迷戀崇拜的人是多麼的脆弱和讓人鄙夷。
甚至,自己的粗暴和直率,還能反常的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畢竟自己是如此與眾不同,敢做敢說。
把粗俗和無禮解釋成追求個性,把嫉妒和惡語用勝者為王來掩蓋。
真是……標準的炮灰命啊。
“他這樣根本無法投降!”在外麵啞口無言的青雲宗督戰終於找到了抗議點。
嗯,是的,才想起來。
身為中間人的裁判,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提醒了團長比賽規則。
現在這樣,不太好。
提醒的如此委婉,告誡力度如此之低,青雲宗的人再傻也知道此刻裁判的心偏向誰了。
或許是人之常情的更偏向美人,或許是之前他們的人言語比如今的酷刑更讓人厭惡。
兩派大比,沒有規定生死不論,也就說隻要認輸就行。但是也默認了“一時間刹不住手”“本來就有仇,兩個人不死不休”的情況出現。
但是基本上真的出人命都在金丹以上了。
築基和心動期的比賽,如果哪邊打出了真火,有場外的督戰隨時插手救人。
金丹以上不是不能救。
就像是團長說的,上了金丹,檔次就不一樣了,打起來很難插手。毫厘之間生死方寸,求人不如求己,多準備一點保命的招數。
所以現在的情況很讓這位青雲宗的督戰為難,現在場上的人半點生命危險都沒有。
他不能插手。
自己的人不能開口認輸,裁判又偏幫。
總之,如果庫洛洛裝沒聽見的話。
估計還有的好折磨了。
輸了這一場比賽沒什麼。哪怕這個人死了也沒什麼,他們青雲宗還賠得起一個築基期。
可再拖下去,越來越多結束比賽的人看過來。
再問清楚前因後果,那個下狠手折磨人的孩子估計一點名聲都不會有損,反而是青雲宗丟人丟到家了。
口出惡言,胡亂誣陷,還打不過人家……
在青雲宗的人焦頭爛額,左右為難的時候。
團長優雅的對裁判行禮,表示聽從勸告。
哪怕卸了對方的胳膊,掐了對方的聲帶,現在還把人分得如同一灘爛泥。他還是大發慈悲的給了對方求饒的機會。
一把小刀,輕輕的割開了對方的手心。
殷紅的健康的血液從掌心流出,團長順勢接好了對方的一隻手。
“寫吧,用你的血,先懺悔再認輸,寫滿這個擂台就可以。”團長的輕聲細語格外溫柔,溫柔到被打成那樣的炮灰,突然來“勇氣”,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果斷的開始書寫。
擂台外青雲宗的督戰臉色頓時鐵青。
寫下來?!
這簡直是把青雲宗的臉麵踩在腳底。但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盤算著比賽結束後第一時間洗地。
不過團長似乎很滿意那位炮灰的書法水平。空間袋裡拿出一瓶固色汁,均勻的倒在擂台上。
歸元宗的督戰者忍笑得很辛苦。
但是這種時候還是得假意的斥責幾句:“這孩子,怎麼手那麼不穩呢,東西都掉地上了。”
“嗬嗬,固色汁水這種東西都能隨身攜帶,你們歸元宗的人……可真有想法。”
青雲宗的那個金丹,原來還有點理虧的,現在看團長的眼神已經陰沉如墨了。
固色汁,能把接觸到的任何液體顏色滲透入地底。一般也就是秘境探險的時候有點用,平時拿著就是占乾坤袋的空間,而且這玩意還不便宜。
現在你參加擂台比賽帶著這個,其心可誅啊。
就算沒有這個嘴賤的家夥,很顯然,這位也不打算正常的比鬥。
好不容易那攤“爛泥”把懺悔和認罪的書寫完,得到了裁判的認可。青雲宗的督戰第一時間把擂台掃平。
然後看著依舊顯示在地麵的字,黑著臉開始挖坑。
足足挖了十米才搞定。
這動靜可以算是大了。
本來團長這個擂台,打得慢,又慘叫不停已經很吸引人注意力了。現在又來了個金丹期高手挖坑。
聽著周圍交頭接耳的傳話聲,青雲宗的人恨不得現在就中止比賽。
就在青雲宗的弟子又氣又惱的時候,一個問清楚前因後果的出竅期大佬,二話不說,一掌廢了那個炮灰的丹田。
“兩派大比,情誼為先,對友盟同門口出惡言,我青雲宗沒你這樣的弟子。”
大義滅親。
青雲宗快速洗白自己,並且顯得團長行事惡毒為人陰險。
團長……團長帶著寬容的微笑對那位出竅期大佬行禮。
“既然洪長老已經處罰他了,看在兩派友盟的麵子上,我也就原諒他了。願他以後能改過自新。”
粉絲們:哈哈哈,彆看活了幾千年,比打嘴仗,你還嫩著呢!
團長掐在對方再開口前,把對方的筋骨都挪回原位,還附贈一瓶上好的療傷丹藥。
寬容友善的態度,溫柔和善的舉動,一時間反而襯托得一上來就毀人丹田的青雲宗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