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白的手指連續按鍵,一個又一個憂鬱的音符相連,連成一片看不到儘頭的黑海,海上有浮木飄動,月光灑落在看起來還算平靜的海麵,落在漂浮的浮木上,安靜的,絕望的,浮木觸及不到岸,陰暗的預兆悄無聲息的來臨。
忽然又浪花打過——
陡然,在高.潮.跌.送後,琴聲猛地一停。
停下的原因是洛白感覺這房間裡並不止她一個。
回過頭去,隻見遲揚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這裡,當下洛白眉頭一皺,“你怎麼還沒走?”
本來想要開口的遲揚頓住。
他細細看了下洛白的神色後,不得不將那句“你又在打什麼注意”吞回去,從對方的神色看來,她是真不知道他在這裡,而且貌似還很煩他。
遲揚站在門邊,一雙眼沉沉的,他沒有回答洛白的話,反而是問,“你什麼時候會彈鋼琴的?”
房間沒有開燈,隻有從外麵溜入的幾許月光星芒,那坐在鋼琴邊上的黑發女人像是生活在神秘海域美貌鮫人,每一次指尖的跨越都帶著迷人的韻味。
這話倒是問得洛白莫名其妙。
要是原身不會彈鋼琴,乾嘛要買架鋼琴放在這裡?
不過很快,洛白想明白了。
敢情這架鋼琴是遲揚買的,在遲揚的個人認知裡頭,原身不會彈鋼琴,那他還買鋼琴的原因肯定不是為了她。
洛白還真不想去碰與遲揚有關的任何東西,當下她就從座上起來,“不好意思,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