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牧蘇。
相比於牧蘇的光明正大,他們隻能低頭用餘光去瞥。
皂角的清香撲麵而來,這位李大人似乎剛剛沐浴過,發梢微濕。眉間墨印略有虛幻,皮膚蒼白如死人。
崔子民心中輕咦,心道傳聞裡李仙緣是個少年郎,怎地……
不過他不疑有他。如此巧合的時機出現,假扮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說什麼你說什麼。】
透明橋忽然發言,以免牧蘇露了馬腳。然後發出一句話。
【本來就是低調出來的,如果太高調了還有什麼用。】
牧蘇略作改動同步說道:“本就是微服出巡,掩人耳目一些才是。”
透明橋微怔,隨即響起這是古代副本,牧蘇這麼說才是對的。
“說來也是。”崔子民唯一思索便明白牧蘇用意。轉而注意其他,注意到牧蘇那一身有幾分紮眼的暗紅色長袍,莞爾一笑。“大人好品味。隻是夜晚穿這身有些錦衣夜行了。”
透明橋無言……果然欽差官服不是這樣麼。好在沒貿然去府衙,不然早被官差抓了起來。
她岔開話題,避免對方提及她不懂的盲區。
【本官本打算閒遊幾日的。不過路上聽到些傳聞便加急趕來了。】
這回透明橋勉強讓自己的話帶上些古味,牧蘇照本宣科死板念了出來。
外麵幾位官員相互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問:“不知李大人聽到的……是什麼傳聞?”
李仙緣平白無故被皇上派來巡視,師出有名也無名。他們不解他所來何意,心中自然忐忑。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讓他們進來說吧。】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讓他們進來說吧。”
牧蘇一字不改說道,然後讓開門口。
幾名官員也沒多想,道了聲叨擾了進入客房。老板則躬身推了下去。
卻說進了房間的官員不敢東張西望,一群跺一跺腳織州府也會顫上一顫的官員,此時如學子般束手而立。
崔子民站在他們之前,眼睛在桌上展開的包裹上微微一凝,而後移開。
那個……想來就是欽差官印了吧。
崔子民整理下措辭,老成笑道:“現在沒了外人,李大人可說了吧?”
牧蘇淡漠吐出四字:“沐王遇刺。”
“卻有此事,而且信中還指名道姓,讓李大人您來審理呢。”崔子民回答,心中微驚。此事他也剛知道不到兩個時辰,李大人這就得到了消息……
“那便是了,他們幾時能到知織州府。”
崔子民想了想,拱手回答:“四百餘裡,如果日夜兼程的話,想來明日晌午便到。”
欽差官職五品,與一府知府官階相同。但欽差又代表皇帝,雖說隻有五品,實則見官大一級,由不得他不客氣。就如京官與地方官員品級相同,但在一起必然是京官為主。
更彆提李仙緣之名在人族中名聲不小
“你差人去迎接他們,以免有歹人襲擊車隊。”
崔子民躬身:“下官領命。”
“沒彆的事你們就離開吧。明日本官自會親自去一趟府衙。”
“好的。”崔子民點點頭,示意身後官員也一同離開。
【呼,終於應付過去了。】
透明橋長舒口氣。
“呼,終於應付過去了。”牧蘇麵無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