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把他弄死了會吃官司。”
過了一會兒,涵花又問:“剛才他給你一百萬,你為啥不把我賣了?”
“要是給我一千萬,我就把你賣了。”
張凡一邊笑,一邊把手指伸進涵花腋窩,揪了腋毛一下。這些天,張凡閒著沒事,就愛揪她腋下的細毛,絨絨的,非常好玩。
“你真壞!不跟你好了。”
張凡一揪她那裡,她全身就一陣麻麻的想要躺下。不過,此刻她隻好緊緊地挽住張凡,把身體大半重量,都依在他的身上。
“跟你鬨著玩呢。我才不賣你呢,我還要留著你給我生兩個漂亮的小劉涵花呢。”
“去你的,說得羞人答答的。”
兩人回到旅館,實在累了,洗了洗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離開水縣縣城,開車直達五十裡外的劉家莊。
這是一個大村子,座落在大山腳下,周圍都是高山峻嶺,連綿不斷,很有氣勢,更有一種大山裡的神秘之感。
涵花的家破舊得超乎張凡的想象:三間低矮的茅草房,窗子上的玻璃碎掉了一半,用農膜釘在上麵,農膜也在中間破了幾個洞,隨風搖擺。
屋子裡黑乎乎的,幾乎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
炕上兩條破棉被,從破損的開口處露出一團團的亂棉絮。
爸爸媽媽雖然隻有不到五十歲,卻顯得異常蒼老,一臉的皺紋。
爸爸個子很高,弓著腰,方方的臉卻是有些歪。
張凡乍一看,以為是中過風,但從他乾瘦的身材和麵相上看,根本沒有中風的可能。
心裡不禁產生一陣疑惑。
媽媽跟爸爸一樣,瘦得皮包骨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苦相,但是,她端正的瓜子臉和細高的身材,跟涵花很相像,從腰肢上可以讓人聯想起年輕時的媽媽應該是一個大美人。
若是在城裡富貴人家,不到五十歲的女子,仍然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迷人季節。
可憐可歎,眼前的媽媽卻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生活,對於某些底層來說,如果排開痛苦不計,就不剩下彆的什麼了。
最慘的是奶奶!
她老人家躺在東屋的小火炕上,閉目不醒,氣息微弱,看上去像躺在停屍台上。
“奶奶!”涵花尖叫一聲,撲過去,伏在奶奶身上,號啕大哭起來。
“奶奶,你怎麼啦?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涵花回來了!”
涵花的哭聲越來越大,在暮色黃昏之中顯得格外淒厲。
張凡不由得跟著流下了眼淚。
“涵花,”張凡輕輕拉起涵花,“你彆哭壞了身子。”
看見新女婿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心疼看重,站在一邊的爸爸媽媽互相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生活再苦再累,隻要孩子有個幸福的未來,一切都滿足了。
“小凡,你快給我奶奶治一治。”涵花轉身過來,伏在張凡懷裡,用拳頭輕輕地擂著他。
“你彆著急,讓我來看看。”
張凡說著,坐到炕沿上,抓起奶奶的手,給她切脈。
細細切了幾分鐘,站起來道:“奶奶沒什麼具體的病!”
“啊?”
爸爸媽媽和涵花一齊叫了起來:“沒病?”
“那……怎麼不吃不喝還一直低燒?”媽媽問。
張凡道:“是這樣。奶奶長期憂思焦慮,導致心神交瘁,心力不濟,再加上營養不良,導致低血糖,抵抗力下降,偶遇風寒,便延遲不愈,自然一直低燒了。”
“可現在,怎麼辦呢?我奶奶昏迷不醒呀!”涵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