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沒有說話，把五帝錢捧起來，放在林巧蒙手中。
“搖一搖再扔。”老頭道。
林巧蒙雙手合十，搖了一搖，把銅錢撒在布上。
老頭看了那銅錢的分布位置，研究了好大一會兒，抬頭道：“事情緊急，我就不跟你細說卦相了。你所尋之人是一老者，子孫眾多，他人目前在江清東北方向。”
“還活著？”林巧蒙問。
“人己入土，生死不明。”
“人己入土？”林巧蒙驚呼起來，“他死了？”
“我說了，生死不明，未必死，未必生，事在人為，馬上去尋找吧。晚了恐怕來不及了。”老頭幽幽地道。
“東北方向？”張凡問，“能不能再具體一點？”
“近水臨山，群鬼相伴，危險，危險！”
老頭說了這一句，任張凡和林巧蒙怎麼追問，再也不肯多說，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張凡掏出五千塊錢放在老頭手上，“大爺，您先拿著，找到人後另有重謝。”
老頭忽地睜開眼，把錢塞回來，毅然道：“錢不急，找到人再說，找不到人，我說的便都是屁話，還值錢嗎？”
張凡見老頭堅持，便把錢收回來，然後和林巧蒙匆匆離開了。
回江清市的一路上，張凡嘴裡一直在念叨著“近水臨山，群鬼相伴”這八個字，覺得一陣陣寒氣：近水臨山，那一定是在山裡有河的山穀；群鬼相伴……什麼地方有鬼？而且是一群鬼？
怕不是墓地？
想到這，忙給警察局打了個電話，詢問江清東北郊外山區有幾處大的墳場？
因為吳局長有指示，所以公安局那邊不敢怠慢，馬上跟民政局聯係。
民政局掌握著全市墓地的分布情況，很快就有了回音：
在江清市東北方向山區裡，有12個當地老姓大戶的祖墳場，其中三個規模最大。
然後，把這些地址的定位發給了張凡。
張凡開車，順公路向東北方向開了一段，在一家農村雜貨店停下來。
進去店裡買了兩條長長的尼龍繩子，一把鐵鍬一把小鎬。
買不到長刀，隻好買了一把鐮刀，還有打火機。
另外，又買了一瓶酒精、兩隻手電筒和一包蠟燭……把盜墓的土夫子們需要的東西基本都弄齊了。
“買蠟燭有什麼用？不是有手電筒嗎？”林巧蒙奇怪地問。
“在洞穴裡，蠟燭如果滅了，說明有毒氣，必須趕緊逃命。對於盜墓的來說，這是常識！”張凡有點得意地道，其實他那點知識，也是從裡看來的。
“好像你盜過墓似地！”林巧蒙愛意萌萌地斜了他一眼。
民政局發來的三個地址都在山裡的國防公路附近，張凡和林巧蒙一路查找，很快就搜完兩個墳場，沒有什麼結果。
第三個墳場在一座大嶺之下。
這座大嶺在當地很有名，名叫極背嶺，聽說這附近的林子裡常有黑熊出沒。
張凡把車停在墳場前邊的草地上。
墳場坐北朝南，背山麵水，山凹如座椅朝陽，水繞若門檻聚氣，從堪輿的角度看，確是一處風水極好的陰宅之地。
隻不過這是一座廢棄的墳場，大多數土丘都已經被長年風雨吹打，快變成平地了，看來，這家的後代早已遷走多年了，屬於無主墳場。
兩人剛要往墳場裡走，張凡已經發現問題了。
“小蒙，你看！”
隻見通往墳場的草地，有被人踩過的痕跡。
秋風中，那一簇簇茅茅狗，有好多倒伏在地。
看來，是有人反複在這裡走過的樣子。
林巧蒙有些害怕，哆索著扯住張凡：“他們能不能朝我們開槍呀？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你躲我身後，我給你擋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