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鎮上的大集,所以,老頭沒有擺攤兒出來。
張凡向旁邊的商家一打聽,有人指給他路。
他三拐七八拐,終於在一個小巷深處,找到了算命先生的家。
這是一個獨門小院,院裡栽著草、種著花,弄得挺雅致。
小平房不大,窗子開得也很小。
老頭正坐在火炕上打坐,聽見有人敲門,忙出來開門,見是張凡,也不奇怪,笑著把他讓進屋裡。
“嗬嗬,我估計你今天會來。怎麼樣?準嗎?”老頭一邊往老煙鍋子裡塞旱煙末子,一邊笑眯眯地問。
“不準的話,我會回來嗎!”
張凡高興地說著,從提包裡取出五遝鈔票,一遝一遝地擺放在炕席上。“大爺,這是五萬塊錢,送給你的孝敬錢。”
張凡恭敬地道。
“嗬嗬,”老頭眼光閃閃地看著五遝鈔票,笑得合不攏嘴,“先生,本不該收你這麼多錢的,可是,昨天先生那裡發生了一件事,所以,我就沾沾先生的光了。”
張凡沒聽明白,笑問:“大爺講詳細點,我笨,聽不明白你的天書。”
“嗬嗬,這對於你來說是個絕密,我本不該當麵挑明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彆人說的。”
老頭看了一眼窗口,壓低聲音,悄聲道,“你昨天發了一筆橫財!”
張凡心通通地跳起來:盜墓掘金的事,難道被他算出來了?
“哪裡哪裡,大爺開玩笑呢!哪來的橫財,連橫豎都沒畫一條!哈哈……”
老頭搖著頭,微笑盯著張凡。
張凡被這眼光盯得不自然起來,避開他的眼光。
“我的小先生,盜墓的事,可不好往外講呀!你眉間有喜氣,天庭有金光,下半身又是墓氣未消,不是在墓道裡掘了金子,能是什麼呢?不過你放心,我老頭子可不惹事,這事我會把它爛到肚子裡去的!”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把一遝遝鈔票收起來。
張凡簡直無語了:在這老頭麵前,自己像是沒穿衣服的,身上沒有一點隱私,全都被他看透了!
昨天在墓室裡掘的金元寶,回去後一稱,足足45斤,絕對是一筆大橫財!
這事隻有他和林巧蒙知道,回家之後,馬上就藏到了林巧蒙家的的地下室裡,哪有人知道!
沒想到被老頭一語揭穿!
我絕對是遇見世外高人了!
張凡此時再看老頭,形象頓時高大起來,內心不由得有一種仰視感:
要是能拜老頭為師,應該能學到絕學的!
張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卻相當於承認了。有些尷尬地抹了抹臉,忽然問道:“老先生,可否透露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嘿嘿,我無名無姓無身份,三無人員,”老頭微微一笑,“不過,有個綽號,江湖上人管我叫玄機子。”
“玄機子?”張凡對於江湖上的事基本是個萌新,從未聽說過這麼一個名字。
“為了方便,你就叫我玄爺吧。”
“玄爺,”張凡品味一會,鼓足勇氣,問,“玄爺,我能不能拜你為師?”
玄機子並不稀奇張凡的話,好像早就知道張凡有這個打算,一邊抽煙,一邊平淡地回答:“徒弟嘛,我是不收的。”
“玄爺,”張凡懇求道,“我可是誠心拜在門下的。”
玄機子不吱聲,慢慢地把一袋煙抽完,把煙鍋子往炕沿上磕了一磕,道:“不過,收了你五萬元大財,我也有點表示吧。”
玄機子說著,轉身從炕頭的炕琴櫃裡掏出一隻小柳條筐。
筐是用一方絹布蓋著的。
掀開,從裡麵抽出一卷草紙,輕輕展開,鋪在炕席上。
張凡認得,是符紙。
上麵畫了彎彎繞繞的各種符型。
“這是十三隻玄陰渡厄符,是我畫的,技法是我師父傳給我的,符詞用的是丘大師篆法。玄陰渡厄,乃是邱祖在中條山閉關時悟得天機而創,傳於龍門派,生生不息。有了它,遇鬼降鬼,遇妖捉妖,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邱處機老祖的符篆,當然靈驗了。”
“送給你吧。”
張凡對符篆之事了無印象,更彆說掌握了,拿著一疊符紙,頗為為難:“玄爺,這符……怎麼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