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從事中醫多久啦?”嶽老很“廢話”地問了一句。
張凡的年紀在那擺著,能多久!
“剛剛一年。新入門,對中醫稍有體會,不知嶽老身體哪裡不舒服?”張凡單刀直入,不想被彆人沒完沒了地考察:病,你愛看就看,不看的話,我抬屁股走人。
嶽老的眼神裡,飄過了一絲不快:這個年輕人,性子有點急。我的病,隨便叫彆人看嗎?我得先了解下你的情況,才能把病情告訴你。
“噢,剛一年……這麼說,經驗方麵,不是很足了?”嶽老情知這句話有些不禮貌,便故意弄出慈祥的樣子來“平衡”話裡的意思。
“經驗?關於行醫經難,我有自己的看法。”
“噢,有自己的看法?好好,年輕人嘛,需要獨立思考。”
“中醫,雖說是一門經驗科學,但未必經驗越多越高明。有些所謂的經驗,會使醫生受到誤導,結果是越老越糊塗。我雖然經驗很少,所幸祖上有些底子沉下來,所以,一般大病小病,目前還沒有治不好的。”
張凡從不吹牛,但此刻見嶽老如此不信任,若是像往常那樣謙虛的話,恐怕嶽老會對林軍有看法:什麼人都往這裡引見!
“咦?沒有治不好的病?”嶽老把肥胖的身子向前傾了傾,眼中滿是疑色,卻也壓抑不住急切,“那,我的病看來是有希望了?你能不能看出我的病情?”
嶽老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張凡對他的病說個子午卯酉出來!
張凡打開神識瞳,在嶽老的身上粗粗打量一下,心中有數了,笑道:“嶽老,您身體健康,隻是有點小疾患,表皮的事兒,無大礙嘛。”
“表皮的事?什麼意思?”
“是這樣,嶽老。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大要竅之首,乃是一個‘望’字。我剛才簡單望了一下,斷定您老左大腿上有塊靜脈曲張,估計病程在十年到十五年之間。”
“啊?”嶽老輕聲地哼了一下,臉上已經不淡定了,“繼續講。”
“我有一點疑問,靜脈曲張乃是普通小病,嶽老為何拖到了現在?應該早就去做個手術呀!”
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嶽老已經從半信半疑,變成崇拜有加了,精神也為之一振,感慨地道:
“張醫生,你眼神很毒呀!我這條腿上的靜脈曲張,已經有十二年了,醫生曾經建議過做手術,我討厭手術,所以一直拖著。此事隻有醫生和我老伴知道,連林軍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的?”
“嶽老,百病皆有百病之氣,各種病氣各不相同,但皆現於麵部。嶽老的病,都寫在臉上呢,我怎麼可能看不見?”
“臉上就能看見病?”
“若有失誤,還請見諒。”張凡很牛逼地道。
林軍在旁邊,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自己這件事沒有辦砸!張凡是真有水平呀!
“張醫生,”嶽老的口氣明顯地“矮”了許多,再也沒有剛才的傲人之氣,反而顯得低聲下氣,就像所有人到醫院見了醫生都不得不放低身段那樣,有一種“到了醫院最聽話,叫你乾啥你乾啥”的卑微相,“你診斷水平這麼神,治療水平也不會差,你給我看看,我這條老腿,還有救沒?”
說著,他伸直左腿,把肥大的褲子向上一挽,露出了膝蓋上方一大片青筋血管!
張凡一看,不由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一條條暴突的血管,像蚯蚓一樣,盤在腿上。
看那樣子,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