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感到,一把通紅的燙鬥,在自己的心臟上燙著,發出滋滋的燃燒聲音!
“係主任的體液還在嗎?雖然紫煙不在了,可是有那個,可以作為證據啊!”
紫煙爸爸說:“我們已經在紫煙的箱子裡發現了她保存的那團帶體液的手紙,今天下午交給辦案警察了。”
張凡的心稍稍輕鬆了一點:胖主任,這回你跑不了了!
三天以後的下午,紫煙的葬禮在火葬場結束,
僅僅三天時間,紫煙的父母是好像老掉了十年。
紫煙爸爸的頭上白發多了許多,母親的腰似乎彎了一些,兩人的表情非常淒涼,抱著一隻黑色的骨灰盒,緩緩的走向汽車。
三年前,他們把女兒送到京城來念大學,三年後,他們隻抱回去這麼一隻小匣子!
張凡走過去,拽住紫煙父親,問:“叔叔,警察局那邊怎麼說?會拘捕係主任嗎?”
紫煙父親搖了搖頭,眼裡非常淒然:“今天上午,警察局長特地找我們夫婦談話,介紹了調查結果。經過dna驗證,手紙上的體液確實是係主任的。”
“拘捕他了?”張凡在葬禮上沒有見到係主任,想必是拘捕了。
“局長說,並不能因此而拘捕他。他道出了警方的為難,他說,如果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警方就可以根據這個線索,把他抓到警察局,逼他交代犯罪事實。可是,此案的當事人卻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係主任,如果警察進行刑訊逼供,警察的飯碗都要被砸碎。”
“警方看人下菜碟!”張凡驚道。
“不光是看人下菜碟的事。局長說,那個係主任社會活動能量很大,有好多學生是當官兒的,甚至是上級領導。這幾天把局長的電話都打爆了,紛紛為係主任開脫說情。”
去!
水軍不少呀!
“警察局就辦不下這案子?”
“警察局長說,他們也隻能把案子辦到這個地步了,再往前,就很難了。”
張凡冷笑一聲!
也不知道警察局頭頭們收了係主任多少錢!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良心卻是被狗啃了!
紫煙父親長長歎了口氣,雙淚直流,極其悲憤地道:“我和她媽,隻是公司的小職員,人又在外地,跟係主任這樣的大官纏訟的話,沒有戲!人家處處占理,處處占優勢,我們是雞蛋碰石頭!”
張凡冷冷的哼了一聲,“也未必!公理自在人間!他造下如此罪孽,老天未必不讓他償還!”
紫煙爸爸並不明白張凡的意思,以為張凡隻是即興感慨,沒有往心裡去,便道:“謝謝你,好幾次把我老伴救過來。這幾天,給大家添麻煩了。”
兩人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和微信,紫煙爸爸便鑽進車裡離開了。
此後的幾天,張凡天天去京城大學看望田月芳。
因為田秀芳知道妹妹宿舍出了事,打電話給張凡,要他照顧好妹妹,否則的話就跟他沒完。張凡便義無反顧地當起了護花使者。
田月芳受到了嚴重刺激,精神恍惚,一直沒有去上課。
她不吃不喝,除了睡覺就是哭泣。
張凡從飯店裡買了各種好吃的,田月芳隻是嘗幾口便放下了。
這天,張凡無奈之中,便叫巧花和由英給做了很多好吃的,端到她宿舍裡。
田月芳眼神昏暗,氣息不足地對張凡說:“我腦子裡老是有紫煙姐的影子,昨天晚上,我夢見紫煙姐站在我床前——”
“彆說了!”張凡已經猜到她往下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滿臉是血地看著”,急忙製止道,“好人好報,壞人壞報,不是不報,時辰不到,時辰一到,一切全報。”
“扯!老天爺哪有那麼公平?多少壞人作惡多端,卻依然過得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