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凡可以確信,以張凡對朱家的大恩,朱軍南未必對他懷有惡意。
於是,兩個人滿飲此杯,互相微笑了一下,又坐回各自的座位。
張凡不便追問朱軍南的想法,但是心裡卻是疑雲重重:
朱軍南和雲雲是什麼關係?
他為何替元元辦事?
難道兩個人之間有曖昧?
不像有男女那層關係。如果有的話,很容易從言談舉止之間看出來。
這就奇怪了!
大家興致很高,推杯換盞,吆五喝六,剛才各自的心思,漸漸被酒精的熱度給掩蓋了,桌麵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好像大家都很純潔似的。
鞏夢書一直沒有喝酒,在旁邊冷眼觀察,幾乎是洞若觀火。
看看,喝的差不多了,鞏夢書便敲了敲桌子道:“我看時間不早了,雲雲同學的母親還躺在病床上,小凡,你還是及早過去給看一看吧!救病如救火。”
看來,雲雲早就等著這句話了,急忙拉住張凡的手,“張神醫,那就太麻煩你了!”
朱軍南也不挽留,便催促張凡和雲雲趕緊上車出發。
隻有錢亮一人有些愣神。
以他的商場經驗,隱隱的嗅出這裡麵有不同的味道。
不過,對於朱軍南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錢亮暫時還無從得知。
眼看著雲雲挽著張凡的胳膊,兩人親熱的走出雅間兒,錢亮心中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好像真的像是自己家的姑爺被彆人給搶去了一樣。
鬱悶。
去,老朱頭,你跟我玩的什麼輪子?!
張凡和雲雲走出酒店時,朱軍南已經派人找好了代駕。
兩人上車,一個多小時後,大奔開到了城鄉結合部的一片平房區。
這裡路麵不平,路燈昏暗,到處是垃圾,亂亂的一片衰象,跟張凡住的名苑小區的差距不是一點點。這讓張凡又感慨又幸運,覺得一個男人,提升自己真的很有必要。
兩人走進一個小小的院落。
一間磚砌的小平房,房頂是用油貼紙搭的。
門上刷著漆,但已經很破了,有些歪扭。
但院落裡收拾得還算十分整齊,窗台上擺放著一盆很鮮豔的變色木,給這裡死氣沉沉增添了一線生機。
“門框矮,彆碰頭!”雲雲拉開門,抬手替張凡遮著門框。
張凡與她擦胸而過,進到了屋子裡。
一隻15瓦的小燈泡之下,微光昏暗,張凡看到雲雲的媽媽躺在床上。
看樣子四十多歲,很文雅、很知性的一個女子。
一看就是白領階層熏陶出來的修養,說話慢聲慢氣,不卑不亢,聽起來相當熨貼入耳:“張先生,麻煩您了,這麼晚出來,真讓我過意不去!”
說著,伸出柔軟的手,跟張凡握了一下。
不愧是母女倆,連手都差不多一樣的美。
張凡沒有多寒喧,直接問道:“阿姨,你身體哪裡不適?”
雲雲媽媽輕歎了一口氣,指著腹部,道:“確診了,直腸腫瘤。”
話音裡透著掩蓋不住的淒涼和絕望。
張凡微微一皺眉:直腸癌!
這可是一個不好治的病!
這種病大多是發現的時候已經轉移了。即使這個手術那個化療也是白扯,隻能降低免疫力,加快死亡速度。
“怎麼沒住院?”張凡脫褲子放屁一般地問了一句。
其實不用問,就是住不起嘛。
她環顧了一下小屋,苦笑一下:“我老公去世的早,家裡現在這麼個情況,你看,怎麼能住得起醫院哪!”
張凡微微一痛,眼裡有些濕,儘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