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怕……”她的聲音抖起來,眼裡驚恐,斜眼看了一下地上滿地的玻璃碴子。
“既然在這裡害怕,就躲開吧。來,起床,我送你們娘倆回家,你不是家裡有好多保鏢嘛?”
“保鏢?都是白吃飯的,連你根手指都頂不上。”
“我不會給你當保鏢的,我也無能為力。”張凡搖頭道。
見他不願留下來,她眼裡頗感失望,歎了口氣,道:“不用麻煩你了,我和瓊菡下樓去。”
張凡護送母女二人走下樓,在醫院大門口招了輛出租車,眼看著二人鑽進車門,目送很遠,才悻悻地離開了。
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周韻竹還在看手機等他。
張凡洗了洗,躺在她身邊,兩人對視良久,張凡忽然問:“竹姐,想問件事。”
看張凡這麼鄭重,周韻竹淺笑一下:“跟我商量納妾嗎?沒門。”
“彆鬨,竹姐你說說,以你自己的親身體會來猜測一下,假如,我說的假如,如果你和林巧蒙住在一個家裡,還有我,咱們三個人在一個家裡,你會不會產生殺了林巧蒙的想法?”
周韻竹一愣:“應該會吧。起先不會,時間長了,有刺激到神經了,也許會產生這種想法。不過,產生是產生,也不一定會去實施,吵吵架而己。”
張凡呆了一下:也許,由英的想法跟周韻竹一樣?尤其是她已經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應該會改邪歸正了吧?
周韻竹臥在身邊,把身子擠過來,伸手悄聲關掉壁燈,隻剩下地燈朦朧地亮著,她在朦朧的桔色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
張凡忍不住激動起來,一把將她摟到懷中,輕聲問:“你說,如果一個人曾經實施過殺人被製止,那麼,他是不是還要殺人?”
“這個問題,你問得很愚蠢。殺人不殺人,不是他想不想殺人,而取決於他是不是一個能殺人的人!”
“你的意思,殺人,是要有殺人基因的吧?”
“我們都有,人類都有嗜殺的基因,隻不過千百年來,一點點淡化了,看起來就善良了許多,但部分人仍然停留在古代基因上,遇事便要以殺人的方法去解決。”周韻竹很“哲學”地道。
“你還懂得很多呢!”張凡深受啟發,誇獎道。
她得意地白了他一眼,嬌嬌地把頭埋在他臂彎裡,有幾分得意地道:“你要知道,我可是精神心理學專業畢業的高材生!”
“咦?”
張凡愣了一聲。
以前,她隻說過她是學文科的,但張凡因為自己是小中專的,在她麵前不喜歡談及學曆之事,所以一直未追問過她具體在大學裡學的什麼專業。
原來她竟然是學心理學的。
怪不得遇事總是那麼冷靜,總能選擇出一個最佳的方案。
看樣子,她是把心理學與商業有機地結合起來了。
“你真厲害!”張凡由衷地感慨道。
她臉上緋紅,抬頭瞟了他一眼,惹火地一撇嘴,沒說話,眼裡卻全是鼓勵。
張凡已經無法控製自己了,一翻身壓過去。
她在“危急”時刻還忘不了伸手把地燈關掉,屋裡立刻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了。
“小凡,輕點,你都把我弄疼了……”她顫聲道,在漆黑裡,聲音顯得格外嬌弱堪憐。
“不疼印象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