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把靈芝小心地用紙包好,放在背包裡,說:“狐狸精狐狸精,狐狸就是精嘛。它的一窩小崽快餓死了,我們給的它的那些香腸救了它們的命吧。”
兩人又朝樹林裡張望了一會,狐狸沒再出來。
收拾收拾東西,兩人開始下山。
前後不到兩個小時,滿載而回,張凡和涵花心情爽極了,一路說笑。
張凡老拿涵花的身體開玩笑,把涵花逗得咯咯直笑。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老爺溝煤礦。
張凡停止了玩笑,臉色變得有些暗淡了。
看著張家埠村的土地上被彆人開了煤礦,心裡相當不是滋味。
涵花見張凡如此,也跟著難受。她拉了拉張凡,柔聲規勸道:“彆跟他們生氣了,他們開他們的礦,咱們掙咱們的錢,咱不眼饞彆人。”
涵花的勸慰,卻並不能使張凡釋然排解,他不想往前走了,看著腳下煤礦的礦渣堆和絞車房,一陣陣的鬱悶來到心頭。
涵花見張凡鬱悶,便靠在他身邊,輕輕拉了下他的手,兩人坐在厚厚的草地上。
這裡是陽坡,太陽曬得地上乾爽爽,厚厚的青草,像是毯子一樣,周圍是一人高的灌木叢,把兩人的身形遮在蔭影裡。
“小凡,聽話啊,彆難過了。”涵花柔情似水。
“涵花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他們在我們張家埠地界上開礦,竟然一分錢不給我們分,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極不合理的。再說,你看絞車房纜索的方向,礦井的巷道是通向老爺溝方向的,時間一長,老爺溝地表麵就會出現沉陷,這是礦區的通病。那時,老爺溝的養雞大棚都未必能保住,說不上哪天,撲地一聲,就陷下去了……窩心哪!”
“慢慢來,彆著急。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他成副縣長能一手把天遮了?縣裡告不成,就去市裡,市裡不行就去省裡。你若是為這事窩心的話,我支持你跟成天福他們乾到底!”涵花道。
張凡點點頭。
涵花歪著頭,看著張凡,見他臉然嚴峻,便搖了搖他的肩膀:“你怎麼還不高興?”
張凡怔了一下:“高興不起來。”
“我最瞅不得你發愁的樣子,要怎麼樣你才能給我一個笑臉?”
她說著,直把身子向他身上靠過來。
涵花身上的香氣,比身邊的野花香得多。
張凡輕輕攬住她纖腰。
“小凡,”涵花一路上被張凡調笑,心中已經是情意綿綿,眼下又是無人的環境,禁不住一腔愛意漸漸泛濫起來,手上也變得不老實了,“小凡,要麼,我讓你高興高興?”
說著,閉上眼睛,把頭往他懷裡輕輕地拱過來……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山風吹來,涼嗖嗖的。
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冷戰,互相深情看一眼,重新坐起來,你幫我,我幫你,係好衣扣。
“涵花姐,怎麼回事,我越來越愛你了。”張凡動情說道,又是忍不住輕吻一下她的臉蛋。
“那就對了。要是越來越不愛我,就該分手了。”涵花溫柔地道。
張凡忽然感覺自己的表達跟白開水似的,又無味又透明,自己笑了起來。
“走吧,回家,我給你做溜達雞燉榛蘑。”涵花首先站了起來。
兩人順著蜿蜒的小路,慢慢向山下走。
此時,煤礦還沒有開工,清理洪水積渣的工程車相關工人都已經下班,老爺溝煤礦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