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響。
於先生手中的杯子落下。
眾人皆是一驚,目光齊齊向張凡聚來,目光裡滿滿的全是懷疑:難道這小子精神不好?
“張,張先生,你說的可是當真?”於先生眼神驚慌,緊盯著張凡。
張凡見他的眼光如此複雜和驚慌,心裡不由得產生一陣同情,如果此事放在張凡身上,張凡也受不了這種打擊:於先生的父親被大龍郵票給折磨死了,眼下於先生又被大龍郵票給騙去三百萬!這難道是一種宿命似的災難?父子倆竟然共同在這張小小的郵票上倒黴!
其實,不能怪宿命。宿命論都是弱者給自己阿q似的打氣和精神按摩。
準確地講起來,應該是慕老心地太黑:黑死了於先生的父親,又來騙於先生本人!要是人家的孫子長大了,慕老是不是也會對人家的孫子出手?逮到容易被騙的,騙你一家三代。
看來,慕老屬實該死。
鞏夢書卻是心智冷靜,他見眾人的臉色不對,又見於先生幾乎要崩潰掉,心想:即使是是假票,也不該在這個場合挑破呀!
小凡,你真是沉不住氣。
鞏夢書悄悄地伸出手,在桌下捅了張凡大腿一下。
這一下,令張凡馬上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自己這樣當麵說破,這張三百萬的假票豈不是要爛在於先生手裡了?
“不用看,贗品?那是不可能的!”張凡啟齒一笑,“其實,從我個人的鑒賞水平來看,這張大龍票絕對是大清真品,這沒什麼爭議的吧?再說,這張票是慕老出手,怎麼可能是假的?慕老在京城古玩界的聲望可是沒說的!”
“哈哈哈,張先生,你說話大喘氣呀!”
“張先生,我就佩服你這幽默!”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哈哈地笑了起來。
於先生也鬆了一口氣,精神一下子放鬆了,身體失勁,癱坐在椅子上,拍著張凡的肩膀道:“張先生,我心臟不好!差點把我嚇死!”
“嗬嗬,嚇死?那說明你對慕老沒信心。”鞏夢書也出來打圓場,拍著於先生的肩膀笑道。
於先生用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有幾分尷尬地笑了,“就是嘛,就是嘛。”
這場宴會一直喝到很晚才散場。張凡和鞏夢書在停車場坐在車裡注視著於先生,直到於先生送走了所有客人,正要鑽進車裡時,張凡才給他打了個電話:
“於先生,我是張凡,我正在停車場西南角,你過來一下。”
“啊?”於先生本能地驚了一下。
他並不傻,當然能夠意識到,這個時候,張凡單獨找他有什麼事!
他一路小跑,向張凡這邊而來。
“進來說話。”張凡欠開車門,請於先生坐進車裡。
“張先生,有,有什麼話請講!”於先生坐到後排座位,見張凡和鞏夢書臉色嚴峻,頓時,他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得聲音發顫。
“作為朋友,我考慮再三,雖然我跟慕老關係不錯,但是……還是良心重要吧,所以,不得不告訴你實情。”張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