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素望堂裡的患者都被趕走了。
八鼠這兩天回江清辦事,未在診所裡。
八鼠不在,這讓張凡鬆了一口氣,若是這陣勢趕上八鼠在,以八鼠的暴脾氣,這些人說不上死了幾個呢。
對於三大堂會,張凡隻是聽鞏夢書說過,但並沒有親自結識過。
不過,當他走進診所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出,坐在正中椅子上的三位老者,就是三個堂會的老板了:古堂主,一清堂主和東久堂主。
坐在正中的古堂主,雖然在三個堂主中並不是年紀最大的,但也有七十多歲,屬於老而不朽的那類,另外兩邊坐著的,從衣著上印製的堂會標識上可以看出是一清堂主和東久堂主。
張凡環視一周,林巧蒙、巧花、趙樸通等一乾人員都不在現場。
顯然,林巧蒙他們全都被拘禁起來了。
張凡心中微微地有些怒火。
看到這此人個個麵色凜然,擰眉怒視著張凡,張凡確信,這些人,今天不僅僅是來挑刺兒醫鬨的,而是要來徹底摧毀素望堂的啊。
三個老家夥左右和身後,立了幾十個身穿堂服標識的“學生”,其實,他們都是憋著勁要打砸一番的打手。
“各位,我是素望堂老板,三位堂主,失迎了失迎了。”張凡平靜地道,既不失禮貌,又不失威嚴。
張凡話音剛落,那些打手向門邊移動了一些,從身後將張凡團團圍住,顯然就是要動手的架勢。
“你……就是所長?”古堂主居中,威嚴地說了一句。
“在下剛才已經介紹到,我就是所長張凡。”
“外地的吧?”古堂主故意在說這話的時候把京腔拿得足一些,不過,老京城人都聽得出,他的說話味兒裡,帶著一股大蒜的意味。不知是哪個山溝裡的窮小子跑京城來混世界混明白了。
“江清市。”張凡微微笑道,“小地方。”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行有行規,你既然進京從業,為何不到從業業主協會報到?”
一清堂主的聲音尖細沙啞,聽起來像是喝了辣椒水。
“我隻在工商局、衛生局等主管部門辦開業手續,沒聽說要去什麼協會報到。”張凡據理力爭地道。
“工商是工商,衛生是衛生,那些都是正府,跟我們是兩回事,我們是京城的協會,管轄全京城中醫診所,你一個外來的,不去我們那裡,似乎對我們沒有放在眼裡吧?”
東久堂主捋著乾枯的長胡須,眼睛瞪得圓圓地問道,他的聲音很陰陽,聽著像是訓斥一個小跟班的。
“我合法合規有執照經營,又有醫師協會的證書,手續俱全。請問,你們是乾什麼吃的?”張凡有幾分壓不住火了。
“嗬嗬,你小小年紀,不知深淺,說話如此傲慢。我們聯合會不代表官方,但我們代表的是大華國的傳統中醫!知道嗎?傳統!沒有我們的協會約束,中醫豈不亂了套?我們協會成立多年,在京城人人皆知,所有京城診所,都歸我們管轄,難道你一個小小的診所要例外?”古堂主輕蔑地斜了張凡一眼,眼神裡滿是不屑,好像在說:遇到不懂事的,沒遇到過你這麼不懂事的。
難道小胳膊還會擰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