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聊一邊吃,張凡不知不覺吃得飽飽地,放下筷子。
她還要給他盛粥,被張凡摁住手腕拒絕了:“撐到了,不吃了不吃了。”
她的手腕很軟,被張凡抓在手裡,她臉上紅了一下,沒有掙脫,而是把椅子一挪,挪到了張凡身邊,一條胳膊輕輕地搭在他肩上,眼裡含情脈脈地問道:“你不是一般的醫生,什麼義診二診的,都是騙人的。我看得出來,你來我們村,是有重要的事要辦!”
被她輕輕一下揭開西洋鏡,張凡心中一驚,嘴裡急忙掩飾地道:“沒什麼大事。”
“沒大事,小事也是事。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你要做什麼?”
“……”張凡拿不定主意說還是不說。
“或許,我能幫你。”她把手在張凡肩上慢慢摩擦著,鼓勵他開口。
“嗯……我在找一個人,她被從京城綁架過來。”
“啊?有這事?在哪裡?”
“我隻知道她被藏在一個地洞裡,應該就在這附近。”
“地洞?”她麵露難色,“噢……這恐怕不太好找,我們又不能挨家挨戶下地洞搜人。”
“所以,我想借著給關節炎病人看病的機會,到有地洞的家裡查看查看。”張凡沒什麼把握地說。
“好的,我會幫你打聽打聽,看看誰家最近來了生人。”
“這樣就更好了,你是村裡人,總比我打聽這些更方便。”張凡高興起來,“如果你幫我找到了人,我會付給20萬酬謝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打在張凡臉上。
不疼,很舒服。
“誰稀罕你的錢!”她佯怒道。
這一嗔一打,真是風情十足,嬌媚無比,被打的張凡,臉上有如被吻了一下。
“俗了俗了,我特俗。”張凡假裝自責地道,“不過,我可是發自內心的,警察局還經常出懸賞呢。”
“彆談錢,”她用手在剛才打過的臉頰上輕輕摩挲,眼裡動情,輕柔說:“你給我治好了關節炎,我還沒感謝你呢。”
“要怎麼感謝我?”張凡心跳起來,一歪頭,牙齒輕輕咬住了她放在臉上的小手指。
“你要我怎麼感謝?”她任憑手指在他兩齒之間咬著,眼裡無限忸怩,深情如水,期待地看著他。
正在這時,前門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急忙把手抽回來,整理一下衣襟,向房門走過去。
隨即,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筱雪!”
“來了!”筱雪應了一聲。
她還沒走到門前,門被推開了,一個大個子男人走了進來。
他手裡拎著一塊紅紅的肉,用一根草繩捆著。
張凡認得出,那是鹿肉。
他一打眼,看見張凡坐在桌前,但他並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而是出人意料地微笑著跟張凡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裡的鹿肉遞給筱雪:“村長讓我把鹿肉帶回來,你好好給燉上,多放點材料,弄得好吃些,晚上給王大夫下酒。”
筱雪接過鹿肉放在一個盆裡,用涼水浸泡上,然後回身給張凡介紹道:“王大夫,這是我家大山。”
大山把手在抹布上擦了擦,跟張凡握了握手,挺真誠地道:“謝謝你,王大夫把我媳婦的關節炎給治好了。她這病可是老毛病了,年年犯,花了好多錢也沒治好。”
把彆人的功勞十分中肯地說出來,顯然是忠實的人。
小人,一般是淡化彆人對他的恩情。
而且從相麵上看,張凡一眼就看得出,這個大山是個實在人,心地善良。
好人,很純樸的農民。
張凡心裡一邊讚歎,一邊產生了幾分慚愧,為昨天在沃爾沃上與筱雪的一番小旖旎,感到對不起人家丈夫。好在昨天沒有什麼更過分的事,隻不過兩人擠坐在一起而己。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張凡掏出兩盒中華煙送給大山,大山很喜歡地看了又看,然後抽出一支遞給張凡,自己也叨上一支。
這個簡單的動作,跟村委們不一樣,昨天張凡給村委們分發中華,他們全都小心地揣起來。
這令張凡對大山又增加了一層好感。
筱雪忽然在一邊問道:“大山,咱村裡最近有沒有生人來?”
“生人?”大山搖了搖頭,“沒聽說。應該是沒有。咱們村屁大個地方,彆說來個生人,就是誰家媳婦晚上多叫了兩聲,第二天就會全村都知道的。”
“說話文明點!”筱雪掄起巴掌,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大山有些不好意思,“王大夫,彆見怪,我們山裡人粗,說話黃慣了,讓你見笑了。”
說話之間,張凡一看表,已經過了義診的時間了,馬上站起來告辭,急匆匆趕往村委會。
大山和筱雪送張凡到大門外,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兩人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