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張凡仰麵向天,發出長聲冷笑。
“快說,你是誰?王家給了你多少錢?”張凡雙目如刀,直視導演。
導演斷腕之處,度過最初麻木,疼痛開始發作,劇疼陣陣,使他吡牙咧嘴,渾身不斷發抖,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珠,晶亮閃光。兩排牙齒上下打顫,發出“切切”的碰撞之聲,一雙鼠眼裡透出極度恐懼和絕望神情。
張凡仿佛看破他內心虛弱,“說吧,說了對你有好處。我既然已經饒過你一次,何妨饒過你第二次?說,如果我聽得高興了,會考慮放過你!”
導演鼠眼瞪到極限大,嘴唇發抖,哆哆嗦嗦:“張先生,我是被逼的呀!王家在賭場放貸,我好賭,欠了王家二百多萬黑賭債還不上。王家幾次派人催債,把刀撂在我脖子上,你看,我脖了現在還有刀痕呢。我房子賣了,老婆離了,車子典了,賭債還是還不清,反而利滾利,越欠越多。”
“就在這時,王家跟我簽了協議,要把你做掉,並且要我主持這次刺殺。雙方議定,如果行動成功,王家把我的賭債一筆勾銷,還另外獎勵我二百萬。我知道,不乾就是死,乾也許能有一線希望,於是,就按著王家的安排,借著給天健拍片,借機給王家的殺手創造機會……張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呀!請張先生開恩,開恩!”
“王家為什麼要殺我?王家背後,還有什麼人?”張凡厲聲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這樣的秘密,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呀!張先生,饒了我吧!”
張凡嘴角現出一絲殘忍的冷笑:“你,以為我會饒你第二回?我前次饒你之後,你本應該就此收手,誰知你蛇蠍心腸,竟然安排第二次刺殺,結果傷了我最愛的女人,你以為你還逃得過去嗎?”
張凡說完這話,導演的眼睛裡出現了絕望。
“張先生,你剛才答應過,可以放過我!”
“我是答應過你,可是,你交待的這些,根他媽什麼也沒說一個樣!”
“張先生,你殺我如同殺隻雞!可是,如果你放了我,今後天健公司的廣告片,我一分錢不要,免費給拍!”
“小恩小惠!你的命難道就這麼不值錢?幫我拍片就可以換你的命?大導演,彆他媽閒得蛋疼作賤自己了。”
導演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長歎了一口氣,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決心要斷尾求生似的,突然把身子向前傾來,小聲地道:“張先生,我們可否做個交易?”
“交易?”
導演向周圍看了一眼。
周圍此時已經圍了好多人。
有拍照的,有直播的,有袖手旁觀的,還有人在維持“紀律”:“媽的誰也不準報警,這戲碼十年見不著一回,不拍視頻可惜了!要是叫來了警察,就沒戲了!”
導演臉色一變,衝觀眾大聲吼道:“臥槽泥馬,拍泥馬拉戈壁!都給我往後退!小心濺你們一身血!”
人,不管是誰,當然是害怕拚命的。
這出戲裡的每一個主角,張凡,導演,侍應生,包括倒下的周韻竹,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
狠角色,你不要惹到他們。
眾人呼啦啦地向後退去。
圈子頓時大了許多。
“張先生,”導演壓低聲音,“我可以送給你一筆天大的財富!”
“不要裝逼好不?你他媽幾百萬賭債都還不起,還送我財富!”張凡也是小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