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蟬子嘴角一挑,極具譏諷意味地說著。
張凡雙手一攤,大度地說:“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倒是不想與你爭功!”
風蟬子老眼一眯:“真沒想到,如雲教出來的徒弟,竟然還算有那麼一點明智!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
說著,急不可待地上前,伸手就抓朱老夫人的手腕,“我來給朱老夫人把把脈。”
張凡不再說話,後退半步,冷眼觀察。
朱軍南和秦凝芝互相看了一眼,也是無聲。
朱小筠見狀感覺不妙,搶前一步,正要說點什麼,被朱軍南小聲地製止了:“小孩子家家,大人的事,你不要插嘴!”
朱小筠不服地要往前衝,被張凡輕輕伸手扯住衣角,拽了回來,“有人要給你奶奶治病,是好事呀,你不要阻攔。”
朱小筠被張凡拽得向後一步,差步跌倒在張凡懷裡,便狠狠地瞪了張凡一眼,呶起小嘴,不再說話。
風蟬子此時已經把手指搭在老夫人的關尺寸之上,半眯起布滿皺紋的老眼,做出一副“深得脈象之奧妙”的樣子,搖頭晃腦,嘴裡小聲地振振有詞說些彆人聽不清的話……
對於這副深奧的樣子,有幾個中醫專家不由得深深點頭。儘管他們心中仍然不服,但對於風蟬子這把年紀,專家們是相當信任的:老中醫,老中醫,中醫不老不值錢嘛!
風蟬子跟張凡一樣,也是把了十幾分鐘的脈,臉上的表情時而波濤洶湧,時而靜如臭水溝,好像他真的體會到了老夫人脈中的什麼機關似的!
最後,他慢慢地把手移開,又是閉目良久,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可以了。”
朱秋奎眼中一亮,忙問:“風蟬子大師,你診斷出結果了?”
風蟬子把臉一抹,極為不屑地反問道:“難道這類小病,還診斷不出結果?我風蟬子豈不是要毀壞自己的名聲?”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朱秋奎忙點頭陪禮。
風蟬子把長袍一撩,撩開袍襟,向懷裡一探,摸出一隻小紙包,裡三層外三層地一層層打開,亮在朱秋奎麵前:“我最初聽到你說老夫人的情況,心中已然有數,在動身之前,我已經配了一副‘元珍回心散’,你可以分五次,每天一次,用溫水給老夫人送服,在第五天早晨,老夫人自然會痊癒無恙!”
“元珍回心散!”朱秋奎驚喜地道。
“對!老夫人得的乃是‘老聵厥冥症’,說得實在些,就是老病,又受了些風寒,一時精神不濟,昏睡不醒而己,並不是什麼大病。我這副‘元珍回心散’,對症下藥,提元神,融陰陽,濟腎水,舒五氣,通六脈,老夫人用後,必然回過神來!”
“謝謝,謝謝風蟬子大師!”朱秋奎一臉崇拜地道。
“朱老弟客氣什麼!大家都是朋友,若不是看在朋友的麵子上,我豈能用‘元珍回心散’出手相救?知道這回心散是用什麼藥材配成的嗎?”
“請風蟬子大師明示!”朱秋奎彎腰道。
“這裡有幾味珍稀藥材,非常昂貴知道嗎?第一味,大漠裡十年蠍齡的老沙蠍;第二味,雪山極頂紅蓮花在夏天早晨的露珠;第三……算了算了,我不一一敘述了,說得多顯得我向你多討藥費似的。”風蟬子說到這裡,一擺手,做出一副救人於水火而分文不取的風骨來。
朱秋奎會意,忙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填了二百萬,遞過去,道:“風蟬子師父,這小小一張支票,不成敬意,萬望笑納!”
風蟬子把頭一昂,眯眼掃了一下支票上的數額,眼中微微透出驚喜之色,用十分讚賞的的口氣道:“朱老弟識貨之人哪!”
說著,尖起兩根手指,好像生怕沾了支票上的銅臭,夾起支票,輕輕折了一下,迅速揣了懷裡,微笑拱手,向眾人道:“諸位,我還有幾家患者,在等我上門,都是救命的急診,我不能在這裡多陪大家,告辭了。”
說罷,轉身向門外走去。
張凡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微笑不己。
當朱秋奎在門外送完風蟬子回來後,朱軍南道:“二弟,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