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個……”老鬼撓撓頭,“夜裡鬼多,來往穿戶,這個不太好查。醫神,您能不能描述一下,那鬼長得什麼樣?”
“他長得嘛……”張凡把周韻竹前夫的長相和悲慘遭遇講了一遍。
張凡話沒說完,老鬼捧著肚子樂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你說的不就是媳婦迷嗎?知道知道……”
“誰?媳婦迷?媳婦迷是誰?”張凡被弄愣了。
“他算是一個奇葩名鬼了。媳婦迷是大家給他送的外號。他被姓卜的害死之後,一直無法過奈何橋。後來不知哪個大善家給他一億冥幣,他拿去賄賂了一下守橋小鬼,這才讓他進了陰府。崔判官本來要送他去江清市煙草局長的兒子家裡投生,他不知犯了什麼毛病,竟然不去投生,上下花錢,把鬼籍冊給改了,改到五十年以後投生,這五十年,他寧願做遊魂野鬼。”
“起先,沒有幾個鬼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後來,漸漸地才了解到,他是放心不下陽間的媳婦。”
張凡心中一提:“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媳婦被那個姓卜的弄到手之後,姓卜的又在外麵有好多女人,她媳婦便跟了一個小鮮肉跑到京城來了。那個姓卜的想派人殺了他媳婦,多虧他暗中護著她,才沒出事。為了不讓姓卜的對他媳婦動手,他多次托夢對姓卜的說,如果他媳婦出事,他就把姓卜的搞死。”
“誰知姓卜的最近請來一個大法師,法咒法力直達陰府,他托人修改鬼籍、非法滯留的事露了,閻王大怒,派鬼來把他鎖了,要押回去嚴懲。”
“結果怎麼樣?”
“好在有好多鬼收過他的錢,他鬼緣也好,大家都替他說情,所以索命鬼沒有立即把他押回去,容他七日之後再走。”
“七日之後和馬上走,有什麼區彆?”張凡擰眉道。
“還不是為了他媳婦?一定是有未儘之事要辦吧!”老鬼猜測道。
應該是這樣的。
張凡想了想,“甲四十,你能不能把他找來這裡?”
“這個,應該不成問題。我聽京城當地一個鬼朋友跟我講,這兩天,兩個索命鬼被大家陪吃陪喝,搞得妥妥地,應該不會為難他吧。”
“那你跟你的鬼朋說一下,拿去——”
張凡說著,扔過去一遝大鈔。
老鬼把大鈔捧在懷裡,樂得嘴閉不上,忙道:“醫神要見的鬼,誰敢攔?我馬上過去。”
老鬼走了不到半個小時,隻聽吱呀一聲,窗戶無風自開。
一個血眼鬼出現了。
張凡當然認得出來,他就是在錢蘊閨房中見到的周韻竹前夫。
一見是張凡,他忙彎腰作揖,“張醫神好!”
此次見麵與上次不同,上次是他作崇在先,張凡為救錢蘊出手。而這次,張凡倒是心裡有些愧疚之意,畢竟他的媳婦成了張凡的媳婦。因此,張凡客套兩句,忙請他坐下,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神情淒然,慢慢講了一番,講的內容基本跟老鬼講的不差一二。
張凡問道:“你有什麼未儘之事要辦?我能幫忙嗎?”
“卜興田請了大法師在家裡作法,每日子夜三刻,咒韻竹速死,此法法咒強大,一般身體不強的,七日必然咒死。我為這事著急著呢。”
“你光著急有什麼用,你有什麼辦法嗎?”張凡問道。
“我正在到處花錢求各地土地,要他們想辦法勸走法師。”
“土地們呢?”
“難哪。”他搖了搖頭。
“除了此法之外,還有什麼路子可走?”張凡問道。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眼裡的血忽然流得更快,一滴滴地落到地上,臉色也顯得更加淒然,過了許久,突然朗聲道:“我與韻竹情深如海,陽世時不能保護她,現在做了鬼,就是豁出鬼命,也要她平安。我已經想好了,到了第七日辰時,我以五昧真火自焚,帶火撞毀法壇,使法力失靈,救我媳婦!”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