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飛雲觀的時候,師父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素齋:小米粥,細麵饅頭,幾盤山菜,還有一盤野雉燉蘑菇。
師父雖然吃素,但兩個愛徒可是吃葷的,他當然不能不照顧徒弟的口味。
美美地吃了午飯,小僮又端上來一盤野葡萄,一盤山草莓,真是可口極了。
師父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徒弟,手指輕輕放在椅把上敲著,發出均勻的聲音,很是得意。
孟津妍撅了撅嘴,“師父,你今天這麼高興?我平時來看你,你可不是這樣呀!”
“這丫頭,一見麵就挑師父的刺兒,怪不得你爺爺說你是小辣椒!”師父慈愛地看著孟津妍,又看看張凡,“小凡,你談談想法,這次為什麼敗給郭祥山?”
張凡搖搖頭。
這事不好解釋。
當時的情況是他粗心大意沒有防備,古元真氣氣場沒有提起來,可是,光用這個解釋還是有些勉強,因為那郭祥山的進攻如此淩厲,竟然發石如矢,力道著實逆天如神!那一個攻擊波,就是雲老頭的實力也未必能辦得到。
孟津妍冷笑一聲,無限譏諷地道:“張大神醫不遠萬裡剛從京城回村,跟村姑妖精思念太久了,小彆勝新婚,睡眠能足嗎?”
“住嘴!我大徒弟涵花,怎麼在你嘴裡就成了妖精!”師父笑著製止。
孟津妍不服氣地聳聳肩:“不是妖精吸血,那師父你說是什麼呢?”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師父笑嗔著,把自己麵前的野果推給她,然後捋捋衣領,神色忽然凝重下來。
“師父,您認為——”張凡問。
“我一直懷疑,是不是我師兄古蟬子——”師父說到這裡,打住了話頭,眼光看著張凡和孟津妍。
張凡撓了撓頭,不解地問:“師父,你是說古蟬子師伯?”
“我有幾個師兄?當然是指的他。”師父心情不佳,“他和師弟風蟬子一直對《玄元玄清陰陽秘術》求之若渴,見你功力非凡,猜測我是把秘籍傳給了你,當然要找你!依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是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
張凡頗感困惑:“師父,古蟬子師伯……上次我在古蒙山親眼看見他老人家歸西的。”
那次張凡在古蒙山淩霄殿親眼所見。
而且那些與風蟬子師叔的交手,張凡險勝,也令張凡終生難忘。
現在突然說郭祥山的事與古蟬子有關,張凡徹底懵逼了。
師父搖搖頭,深沉地道:“你有所不知,我師兄死前十年,就已經煉成了西域寄魂術。”
“西域寄魂術?”張凡脫口問道,“這術法和西域忍死術有關係嗎?聽起來好像孿生兄弟呀!”
“係同宗同門所出二術。西域忍死術是初級術法,屍身借一點精魂撐住,能忍兩月不死。兩月一過,屍腐骨散,照樣魂歸地府;而西域寄魂術是高級術法,忍死期過後,將身體魂魄寄於一蟲一物,蜇伏半月出行一次,其它時間就地呼吸過往精魄遊魂,百年之後,修成魂煞。因為地府無籍,天界無名,不受拘束,終成大害。”
這一番話,玄秘而吊詭,張凡和孟津妍都是第一次聽說,兩人不覺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