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神醫,現在,玉柱已經送到醫院,各位專家束手無策,宣布放棄治療,叫家屬準備後事了。張神醫,您救救他吧!”
朱秋奎的聲音字字懇求。
張凡又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扭頭對宮龍生道:“這酒不錯。”
宮龍生微笑點點頭,礙於場麵上的禮貌,說道:“張神醫,張總,你看,朱總來請你去出診了,我們這酒是不是改日再喝?”
“出診?”張凡宛若迷糊,“我有個職業自律,就是酒後不出診。酒後工作誤事,酒後出診跟酒後駕駛一個道理。”
“張神醫!”朱秋奎見張凡一口回絕,又重新跪了下去,“我就這麼一個獨子,望張神醫救他一命!”
張凡皺眉道:“朱總,沒有搞錯吧?那麼多專家都束手無策,而且生命體征已經到了最後指標,即使我去了,又能有什麼用?”
“張神醫,以前,我有眼無珠,您的神技,我遲遲到今天才看到!您離開我家時斷言五個小時後出事,整整五個小時,一分鐘也沒差,就真的出事了。這不明擺著嗎?可見,你當時看了之後,對於病情早己經了然於胸了!你一定有妙手回春之術!張神醫……”
朱秋奎說到這裡,伏在地上,向前爬來。
幾個人忙給他讓路。
他爬到張凡腳下,捧住腳踝,把頭伏下去,親了親張凡的鞋,然後狗一樣抬起頭:“張神醫,您救救我兒子!隻要您把玉柱救活,我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張凡冷笑一聲:“我一個小村醫,這輩子還沒有過明白,哪裡考慮到下輩子誰給我做牛做馬?省省吧,朱總,趕緊回醫院去準備後事吧,我無能為力!”
朱秋奎雖然情急,但仍然是聽出了張凡話裡有話,忙道:“張神醫,隻要您肯出診,診費隨您出!多少都行!”
張凡抬起腳,輕輕一撥。
朱秋奎碩大的身軀像是一隻小雞一樣被撥到了一邊,“朱總,彆提錢的事好不?若是您真的在意診費,那麼請把上次你欠我的診費還給我,我就燒高香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張凡從醫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欠診費的就是你!”
眾人一下子明白了一半:
原來,這個朱秋奎坑過張凡哪!
這就彆怪人家現在拒絕出診了!
活該!
朱軍南見張凡提到這事,也是一臉的怒氣,斥道:
“秋奎,上次玉柱本是張神醫一手醫治才起死回生,你不但沒有半句感激,反而誣陷張神醫剽竊風蟬子的成果,對張神醫極儘譏諷和侮辱。還有今天,本來張神醫手頭有病人,但為了給我們朱家麵子,放下手頭的病人去你家給玉柱看病,可是你……難道不是你親手把張神醫轟出了家門?”
“哥,我……”
“你!你當時說了些什麼話?就是我在旁邊聽著,都難以下台!張神醫非常有涵養,根本不跟你計較,臨走時還對玉柱的病情進行了善意的提醒……這一切一切,難道張神醫不是做得仁至義儘了嗎?而你,難道不是做得豬狗不如嗎?”
朱軍南越說越氣憤,氣得臉色煞白,一屁股跌坐到椅子裡,大口喘氣。
“哥哥!”朱秋奎就地一轉身,爬到朱軍南腳下,“哥,你替我說說情,好吧?哥,張神醫是個善心人,你替我說說情,救你大侄一命,要知道,咱們朱家,就這麼一根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