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竹一般禮節性地打了招呼,握了下手,然後默然坐到桌前,啟齒微笑道:“球總這次過來京城,我事先沒接到通知,有失遠迎,找個機會給球總補個接風酒如何?”
一邊說,一邊輕搓雙手。
剛才握到球總的手,滑膩膩的很不舒服。
“周總太客氣了。咱們雙方公司是老關係了,接風酒就免了。”球總說著,挨著周韻竹坐下。
他本該坐到桌子對麵的。
周韻竹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在意。
球總一邊把茶盤和果盤推到周韻竹麵前,一邊借機用力吸了幾下鼻孔。
鼻孔是衝著周韻竹的領口吸的。
那裡芳香溢出。
球總感到一股香氣透進來,肺子裡十分舒服,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放大了。
“球總,今天的會談隻有我們兩人?”周韻竹向旁邊微微挪了一下,避開球總的那張老臉。
球總並未尷尬,很爽地把那股香氣在肺子裡憋到了極限,才不舍得地吐了出來,笑一下,解釋道:“我跟周總不說假話,今天要談的這個單子,數額大,利潤高,有好幾家公司爭著要和我們合作,其中包括你們江清市的由氏集團。”
“由氏集團曆來跟天健訪華團有些糾葛,球總在我們兩家之間縱橫,是不是要取得利益最大化呀?”
周韻竹直接把對方的小心事捅破,為的是讓對方在心理上處於下風。
球總是那種老臉皮的家夥,心理極為穩定,根本不受彆人的乾擾,微微笑道:“有些問題,屬於商業秘密,我不好講。若是不慎透露出去,不但我們成球顯得沒麵子,就是天健公司,也恐怕被同行包好藥業罵低價撬行吧?”
球總的解釋相當無法反駁。
周韻竹假裝點了點頭,“也好,撇開由氏和包好,我們兩人單獨談,大家不要有顧慮,有什麼說什麼。”
“就是就是,我們兜底談。”球總說著,又把椅子向周韻竹挪了一點,這樣的話,能聞見她身上更多的香氣。
真是奇怪,球總閱女無數,他專門有幾個中年婦女情人替他當掮客,到處介紹女人來給他玩弄。不過,縱使弄過再多的女人,眼前的周韻竹一出現,球總感覺自己從來沒有玩過女人,以前玩的都是些恐龍。
周韻竹平時除了和張凡之外,很少與男人同室相處,更沒有坐得這麼近。現在,身邊一頭豬似的男人,讓她感到身上不自在,尤其是球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牲畜膻氣,令她仿佛掉進了羊圈裡。
不禁皺了皺眉,警惕地看了球總一眼。
“周總,你吃,吃水果。要麼喝茶吧。不要拘謹嘛。我年紀起碼比你大三十歲,再說,我是一個相當有原則的人,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
球總安慰道。
以他對付女人的心得,要循序漸進,步子一大了,就把女人嚇跑了。
周韻竹甜美地笑了一下,“我不擔心。如果擔心的話,我就不會一個人前來。”
“周總,要不要來杯法國紅酒?”球總含笑問道。
“一會回去還要開車,不好喝酒。”周韻竹又是勾人魂魄地一笑。
球總心中狂跳,表麵故作鎮靜,很讚賞地點點頭,“酒還是少喝好,我年輕時喝得猛,喝壞了胃,現在基本上不喝了,除非有特殊場合才碰一下。”
“噢,像球總這樣的位置,能不喝酒,真是相當有毅力的。”周韻竹按著張凡的思路,漸漸地刺探對方的底細,先給對方一點小小的表揚,看看對方的反應。
聽到周韻竹的話,球總相當興奮,臉上紅潤起來,嘴角上的笑容顯得更加殷勤,目光緊緊的盯在周韻竹的寬厚胸部,“既然不喝酒,茶一定要喝好。我小的時候在家裡,跟媽媽學了一手茶道,雖然不是十分精通,但也還算過得去,今天要露一小手,招待我最尊貴的客人。”
周韻竹心裡暗暗發笑,看來這家夥的狐狸尾巴快要露出來了,表演茶道,要用到很長時間,他這是要把周韻竹留住啊。
“來來來,周總過來看看,我有一套進口的東南亞紅木做的茶具,十分珍貴,是位外國國家元首送給我的,我專用它招待貴客,一般的客人我是不拿出來的。”球總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周韻竹勉強地站了起來,隨他走過去。
球總走到一間小門前,拉開門。
裡麵是一間小雅室。
桌子上,擺放著一套深紅色的茶具。
“進來進來,”球總招呼周韻竹,“你坐在這裡看我現醜。”
“球總,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周總,俗話說,功夫在茶外,把茶喝好了,生意合作的事還難嗎?今天我們兩個人能夠見麵,能夠單獨相處,那就是緣分!沒有緣分,哪來的生意上的合作?”
球總這是把話挑明了:你如果跟我有緣分,我就同意在生意上合作。
“可是……”周韻竹假裝做出為難的表情,抬起雪白的手腕兒,看了看手表。
“周總,時間不是問題,合同的事,可以隨時簽訂,不是問題……”球總再說一邊靠近她,眼光越來越放肆。
周韻竹可以聽得見他很粗很重的呼吸聲。
他的兩隻眼睛像爛桃一樣通紅。
“球總,我可是帶著很大的誠意來談生意的。”周韻竹道。
“周總有誠意,難道我沒有誠意嗎?隻要周總耐心看我表演完茶道,往下的事好商量。”
周韻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堅持,既然球總這麼說,就讓他表演表演吧,反正她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