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仙界的神仙都很幸福？甚至像我這樣的丫鬟都很幸福？其實不是那樣的。仙界裡到處都是冷冷清清，而且神仙之間勾心鬥角，甚至鬥得你死我活，清蘊仙姝平時也有很多煩心事，她一不高興，我們這些做丫鬟的就非常緊張。”
“其實我們很羨慕人間的生活，我們這些丫鬟平時也偷偷的商量，怎麼能夠下凡來到人間，相比我那些姐妹來說，我是很幸運的，被清蘊仙姝選中來伺候你……”
“在仙界，我從來沒有被人關心過一句，完全是奴女！剛才你關心我一下，我就覺得特彆高興，一高興就哭了，就是這麼回事。”
“你覺得我……”
“張醫神，你真好。”
她說著，又是“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張開雙臂，一身輕軟地緊緊地抱住張凡，顫聲道：“張醫神，我不想回仙界了，我想永遠跟在你身邊。”
“這有什麼難的？隻要你願意，就跟在我身邊聽差好了，不過可是沒有工資的呀！”張凡逗笑道。
“我不要工資。”
“這個可以。明天我把老鬼打發回地府，留你一個人在身邊。”
“真的，你同意了？不是騙我玩？”
“不騙你。”
“那我高興死了。告訴你，張醫神，我什麼都會乾，老鬼能乾的事，我都能乾；老鬼乾不了的事，我也能乾。老鬼是黑夜裡能乾活，白天不敢露麵，我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為你服務。”
“行了行了，彆顯擺了，進骰子裡吧，我要進村看看。”
小狐狐媚一笑，然後鑽進鬼星骰不見了。
張凡沿著一條土石路，向前走去。
越走越感到一陣詭異氣氛。
路很窄，從這個寬度上來分析，根本不可能走汽車。
而路上，車輪子壓出兩道窄窄的車轍，這種輕轍又細又深，看起來根本不是橡膠軲轆所壓出來的。
難道這裡的人還使用古代的那種木輪子嗎？
再落後的海島，再偏僻的地方也不至於這樣啊。
大約走了五六百米，來到了村口。
從遠處看是一個村落，到近處看，原來是一個很狹長的山穀，山穀裡滿是房子，看樣子，是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
鎮子裡的房屋都是用木頭做的，臨街的房前，掛著招牌旗，那上麵的字，有點像大華文的漢字，又有點不太像。
街上的行人，卻一個個穿著長褂子，頭戴方巾，女人一律在後背上背著一個小包包，腰帶紮得又高又寬，走路時腳踩著木鞋，在石子路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張凡走到街上的時候，引來了好多好奇的目光。
不過沒有人跟他打招呼，所有的人表情都比較漠然，看起來很冷漠。
張凡從他們的眼神當中發現了恐懼。
倒不是對張凡的恐懼，而是對另外一種其他人的恐懼。
張凡想找個人說句話，問問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問了三個人之後，就徹底失望了，因為這些人說話非常謹慎，好像生怕說錯了什麼。
他們說的話特彆像是明清白話裡人說的對話，半文半白，聽起來有些拗口，但可以聽得懂。
張凡的肚子早就餓了，看到路邊賣的糕點，直咽口水。他試圖掏出自己身上的鈔票，鈔票已經被海水給浸泡得不成樣子。
不過這些鈔票即使沒有被海水泡壞，也不會有人收這樣的鈔票，因為他們誰也不認識它。
張凡發現，他們在買東西的時候，是從懷裡掏出一些小鐵片兒，那小鐵片上麵帶一個孔，另一端好像是一把小刀，有大的鐵片，有小的鐵塊，大概是大的鐵片值錢多一些，小的鐵片值錢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