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夾在什麼地方,靠推理就可以知道,難道非要去把它親手扯出來才算它有尾巴?”欣然發出一串冷笑。
張凡心中難過,心情尷尬不己:這事兒整的,弄來弄去,好像是我張凡犯罪了!
“欣然,你趕緊給江北打電話,有話大家好好談。不要跑路,跑路不是個好辦法。”
“我剛打過電話,他關機了。剛才我問前台服務員,她說江北是天剛亮就離開了,好像背個大背包,看來,他是早有準備。”
欣然說這話時,表情相當憤怒,老公亡命,臨走時卻不跑妻子說一句話,哪怕一條短信也不留,多麼絕決!好像兩人本是陌路,活活讓她傷心至死啊!
張凡心裡的滋味更是有些複雜,董江北跑路,張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沮喪,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信的,那就是有一種無形的、竊喜般的輕鬆。
張凡從來不是一個回避現實的人,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自覺不自覺地采取了回避。
“要不要報警?”欣然問道。
張凡打量了欣然幾眼,作為董江北的妻子,她難道真的想要董江北落入法網嗎?
“張凡,你彆打量我!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你是在懷疑我,是不?我要報警,確實是出於真心,如果江北主動自首,或者能夠與你達成和解,那麼他的下場還不會那麼慘!根據我對這件事情的估計,如果他真的亡命天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要知道董江北並不是一個生存能力很強的人!”
張凡長長歎了口氣:“你沒想過嗎?如果我們報警,會把他逼上絕路,他真的有可能亡命天涯,甚至做出不可思議的舉動來。報警這件事還是緩一緩再辦,事緩則圓,我們可以耐心的等待江北!”
欣然眼裡的淚水在打轉,感動不己:“小凡,董江偉他有你這麼個哥們兒,他真是不配!”
“好了,這件事情我們不要繼續聲張,谘詢範圍隻限於你和我。關於馮總的事,你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自會暗中調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打算在解決礦石問題之後再解決馮總之死的問題。”
欣然點了點頭:“可以理解,如果馮總的事情一暴露,董江北已經沒有後路,他一定會破罐子破摔,那20個億的贓款估計也就永遠找不到了!”
張凡很佩服眼前這個女人,分析問題的能力相當強。
由眼前的欣然,張凡又聯想到了汪晚夏。
那也是個相當強乾的女人。
如果不是涉及到這個案子,張凡可以在銅礦提拔汪晚夏一下,重用一下,那也是有可能的。
這樣一來,馬上就回想起了汪晚夏要張凡給她弟弟戒毒的事。
這個弟弟,看來跟這件事的聯係挺緊密,應該去見見麵,了解一下。
張凡想到這裡,給汪晚夏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下午有時間。
吃過午飯,張凡與汪晚夏同車去見汪晚夏的弟弟。
這是距離u市三十公裡的一個鎮子。
鎮上不算發達,街麵和行人看著還沒有太脫貧的樣子。
汪晚夏的弟弟,家住鎮裡一個普通平房,有一個不小的院套,是那種鎮上農轉非的人家。
剛剛走進院子,就可以發覺一股“久窮乍富”的氣息:
破敗的院牆,門窗和院子裡停泊的一輛嶄新的寶馬,兩者形成了巨大的差異,顯示這家主人公剛剛有一筆天外飛財!
開門出迎接的是汪晚夏的弟媳。
她看上去有些俗豔,但十分精明。
顯然,她真把張凡當成普通醫生了,臉上露出見到了乞丐的厭惡表情:
“張醫生,你既然主動登門來,我們也不可能把你趕走,既然來了,就給我老公看看,能治的話,我們在診費上不會很計較,不能治的話,我們也不會花冤枉錢,你明白嗎?”
這一套話,很噎人。
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活活把一個大神醫當成混了上頓沒下頓的江湖遊醫了。
不過,張凡反而以居高臨下的態度看她,也就不怎麼生氣,心裡暗笑:擎不住財的賤貨,也敢汙辱我?
沒說什麼,隻是一笑,扭頭看了汪晚夏一眼,笑道:
“你弟弟挺有福的,娶了一個摟錢笟子、藏錢袋子。女人,就需要這樣持家的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