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琦對自己的臉色變化渾然不覺，繼續笑道：“噢，沒大事就好，沒大事就好，不然，我這個當表弟的，在中間還不好做人呢。”
“司寇科言重了，一碼是一碼，我們談工作，談生意，與你哥的事不相關，你不用介意。”
“我相當介意。張總以後就成了我們科的大客戶，這件事不解決，畢竟我心裡不忍。”
“嗬嗬，過去就過去了。”
“張總，你嘴上說過去，其實未必過得去！我龍哥現在躲在外麵不敢回家，這樣長期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張凡笑問：“司寇科有什麼主意？”
“隻要張總不再向警察署那邊催問，警察就不會認真追我龍哥，然後呢，我讓我龍哥從三瘸子那兒回來，大家聚一起喝頓酒，以後成好朋友了，商務上，會大有合作的機會，是不？”
三瘸子？
司寇琦透露出司寇龍躲在一個叫三瘸子的人那裡……
他是無意透露的？
還是故意透露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張凡和司寇龍的過結有多大！
那一場暴揍，是往死裡打的！
張凡被司寇龍打斷三根肋骨、扭斷一條胳膊，全身多處受傷，差點死了……這事，就是放在最沒脾氣的人身上，也是一條血海深仇！
司寇琦怎麼可以主觀地臆斷，認為二人可以握手言和？
即使他真的這麼臆斷，也沒必要這麼直接把司寇龍的藏身地點告訴張凡啊！
這個司寇琦，是真的大腦斷片？
還是另有深意？
難道真被老鬼言重？
“司寇科說得對，我完全讚同啊，”張凡笑了，笑得很爽朗，“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對手少堵牆。我們天健在m省發展，少不了要與司寇集團打交道，強強聯合，對雙方都有好處，司寇龍以前也算是我的好朋友，這次因小事誤會，我看，大家當麵說開了，就沒事了。”
司寇琦興奮地站起來，緊緊握著張凡的手，“謝謝張總啦！請張總在肖警官那邊，多多替我龍哥美言幾句。”
“沒事沒事，全包在我身上。這種私下的摩擦，民不舉官不究，我跟肖警官打個招呼，叫他們銷案就是了。”
張凡極為“真誠”地說著，緊緊地握著司寇琦的手，看著他的臉。
他的臉色越來越暗，眼中的神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上去瞳仁黑洞洞的，像兩口無波古井。
金點子失去之後，當然沒精神了。
衰相！
絕對是衰相！
從此黴運滾滾而來的衰敗相！
張凡離開時，司寇琦送張凡下樓。
來到電梯間，司寇琦剛剛按了一樓的電鈕，不知為什麼，卻又探頭向外看了看，結果被電梯夾了一下頭，多虧這部電梯質量不錯，反應靈敏，馬上又鬆開了。若是換部老掉牙的舊電梯，腦袋不知會不會被夾扁。
司寇琦揉著頭，尷尬地看著張凡。
張凡含笑看著他，心裡想：小子，這是試水黴！更大的黴運會接蹱而至，你瞧好吧。
張凡離開銀行，馬上打電話給肖警官，“……有個人，綽號叫三瘸子，沒有真實姓名，很可能司寇龍藏在他那裡。”
肖警官一聽，隨即安排下麵人去調查，司寇龍的社會關係裡有沒有這麼個人，然後讓張凡等著聽信。
結果，到了下午，肖警官打電話過來，相當高興，查到三瘸子了。
原來，三瘸子是司寇龍的手下的一個打手，半年前回老家鎮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