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大山,筱雪的臉色暗了下來。
“你有他的消息沒?”筱雪問。
“要是有他的消息就好了,”張凡皺眉道,“我一直在找他,警察局也在找他,現在線索完全斷了。奇了怪了,他是怎麼參加進入一個超級盜賣文物的犯罪集團的呢!”
“你乾嘛問我?我我比你還想不通。不過,他走了更好!”
筱雪說著,柳月眉微微一擰,眼睛亮亮的,美麗的眸子深情看著張凡。
這個樣子相當讓人動心。
張凡禁不住撚了一下她肩上的柔柔秀發,“我今天過來,一是送瓷器,二是想跟你好好談談。”
“有什麼話你就說唄,揪人家小辮子乾什麼?”
筱雪笑著,把自己的發絲從張凡手中抽出來,柳腰一扭,坐到了椅子上,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小凡,你坐下來好好說話。”
張凡坐到她身邊,道:“我總在奇怪,你說,大山是個農民,結交的人,不過也就是農民工,小工頭什麼的,他是通過什麼渠道,什麼人介紹,參加了古玩聯盟呢?”
“這件事,我和我媽不止一次議論過。你說,大山平時也看不出跟什麼不三不四的陌生人交往呀,怎麼陷得那麼深?真沒想到,他現在成了有血債的殺手了。”
筱雪一邊說,一邊伸過手,撣掉倉庫頂棚落在張凡肩上的蛛絲。
張凡順便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像是咬到了奶酪。
筱雪臉色一紅,也沒有拒絕,反而把頭在他肩上靠了一靠,小聲道:
“你老是動手動手,就是不動真格的,特煩人。”
張凡拍了拍她臉蛋,微有遺憾地道:“處在我的位置上,也隻能點到為止。雪姐,你仔細回憶一下,大山去過什麼地方?結交過什麼人?哪怕是一句話,一個人名,都行。”
筱雪想了一會,忽然道:
“有一次大山跟我說,他大老板家裡,有很多古玩,簡直能趕上一個博物館了。”
“咦?”張凡一振,“他一個農民工,怎麼可能去大老板家裡?”
“我問他,你去老板家做什麼?他就說是裝修,此外再也不說什麼了。我也沒把這事當回事。”
張凡感到這個有點戲,忙問:“當時,他在哪裡打工?乾的什麼工種?”
“他打工地點不確定,有時一年換好幾個城市。他跟著一個搞裝修的工頭乾家裝,他乾的是泥瓦工。”
“裝修……”張凡若有所思,忽然問道,“大山打工時,開的工資是現金,還是轉賬?”
“都什麼年代了還現金?現在一般都是直接轉賬。”
張凡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道:“轉賬就好,轉賬就好辦了。”
筱雪不說話了,望著倉庫窗外,神情忽然有些呆滯。
“雪姐,你想什麼呢?”
她沒有作聲,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雪姐,你是不是覺得在姬靜手下乾活受氣?要麼,我給你換個工作?”
筱雪想說又沒說,停了一會,又是歎了一口氣,“小凡,受不受氣是小事,就是有時候容易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