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月的身子一僵,她不懂岑柔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這是不是岑柔的激將之法,因此隻能繼續將身子壓低,迫使自己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這位姑奶奶……啊不是,這位姐姐。”科科擦了擦鼻涕,抬頭看向岑柔,語氣微微有些疑惑,“你在和誰說話呢?”
岑柔的眼皮跳了一下隨即不再理會科科,收劍便往秦知月藏身的草叢走去,語氣淡淡的道:“不用躲,我感覺得到,你就在這附近。”她頓了頓,眸中有淡淡的紅光閃過,“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叫你姐姐嗎?”
距離那片草叢還有不到五步的距離時,岑柔的腳步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不遠處便是四涯城最高的山穀,能在此看見漸漸西垂的紅日,樹影婆娑下,金紅色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向身前的大地,又落在了眼前那抹纖瘦的人身上,她背光而立看著有些虛無縹緲,宛若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半晌後,秦知月終於抬了抬手,朝著科科道:“科科,過來。”
小男孩努了努嘴,然後連忙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顛顛的跑到了秦知月身旁,還順便把剛才從岑柔身上順下來的一塊玉牌,也笑嘻嘻的塞到了她手上。
岑柔目光一沉,伸手摸了摸腰間,果然摸了個空,然後抿唇看向秦知月。
“這……這是個意外,喏,還給你。”秦知月尷尬的揉了揉科科的頭,然後將玉佩抬手扔了過去,繼續問道,“所以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秦知月目光淡淡的審視著岑柔,心裡將二人的長相做了個對比,竟然還真能瞧出一些相同之處來,尤其是岑柔的那雙妖嬈上挑的眉眼,幾乎是和原主如出一轍,難道……
原劇情中,原主和岑柔,真的是姐妹?
她不敢細想,可這樣一來,許多曾經她捋不明白的事情,好像都慢慢因此撥雲見霧,探出了些觸角給她引路。
比如,為什麼陸青一定要用原主的心頭血和心頭肉給岑柔療養;為什麼陸青是在上古東海渡廢墟將她救回的;為什麼高鏡殿會常年以法力鎮壓著她的獻血;為什麼……
秦知月腦子裡冒著十萬個為什麼,而對麵的人卻淡定的異常。
秦知月看著岑柔先是接過了玉佩,然後又不作聲的低頭將其掛回腰間,那樣子似乎是在沉思、難過什麼,可就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秦知月明顯的瞧見她眸中閃過了一道紅光。
準確的說,是殺意。
秦知月頓時目光一凜,隻見岑柔已經不由分說的執劍衝了上來,修仙之人又執著上古仙劍,哪怕這劍刃還沒碰到秦知月呢,就已經讓她感覺到了極大的壓迫力。
這不是現在的她,能抵抗得了的。
“科科,跑!”秦知月心知自己此時跑不了,因此立刻先將科科推了出去,隨即抽劍擋在身前,“彆回頭,跑……噗……”
岑柔一劍襲來,冷笑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仙劍之力裹挾著法術直衝向秦知月,饒是她已經做好了抵擋的準備,可當岑柔這一擊襲來之時,她還是被直接打飛了出去,身體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而隨著石塊碎裂,一口鮮血也噴吐了出來,將她煙紫色的衣襟染的通紅。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雜碎是怎麼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岑柔仿佛篤定秦知月打不過自己,因此連法術都收了起來,冷笑著繼續執劍進攻,“陸青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你呢?姐姐,為什麼呢?”
秦知月心裡想罵人。
鬼他媽知道陸青為什麼在意她啊?再說了,這人都要把她心頭血取出來了,這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