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傅……師傅不會,放過你的……”清穆已經動彈不得,隻能強扯著脖頸,艱難的開口。
秦知月沒理她,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後看著慶輪劍透穿的位置,有些不滿意的嘖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輕聲道:“差了一點。”
差了一點是什麼意思?
清穆一愣,然而還沒等她去細究這句話時,腹上的疼痛卻又更重了一分,她僵硬的垂眸,隻見秦知月執著慶輪劍,猛地向下,又頓了一寸。
這一下致使傷口越來越大,滾燙的鮮血融化了慶輪劍的冰霜,可轉瞬,又被覆上了一層,寒冷直入骨血,疼痛也幾乎麻痹了所有的神經,這般的情況下,清穆居然意識更為清醒了些。
她緩緩抬頭,當看到秦知月滿意的笑了一下時才明白,剛才的那一句“差了一點”是什麼意思。
是距離她那年刺穿秦知月腹部的傷口位置,差了一點。
下一秒,慶輪劍被抽出,冰霜也瞬間以迅雷之速爬滿了清穆的身體,直到最後一點白色覆蓋上她的眼睛時,她似乎是隱約聽到了齊師兄的聲音,那聲音冷漠至極的道:“這是清穆?”
清穆內心呐喊:是我!齊師兄!救我!
然而她終究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可她仍舊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在分崩離析,由冰霜包裹後再碎裂的“哢嚓”聲,就那樣一下一下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直到……
她再也聽不見了。
而此時的秦知月,正一臉淡然的看著清穆的身體慢慢分塊,鮮血已經被慶輪劍的寒霜凍住,因此當碎裂開的時候,並沒有那中鮮血噴湧的惡心畫麵,整個過程平淡而安靜,仿佛這裡剛才隻是發生了一場鬨劇一般。
確實像是一場鬨劇呢,一點戰鬥感覺都沒有。
她目光微涼,淡淡的看向清穆的殘肢碎塊,恍然間竟覺得,這吃苦受累、滿身傷痕熬過的三年時間,竟好似就在昨日一般。
三年前的清穆,將一柄長劍由她腹中透穿,傷口直至今日都還泛著黑紫,這是連[靈泉空間]都沒辦法逆轉的事實,若說恨,她一定是恨極了清穆的。
而如今,她在清穆身上同樣的位置,以長劍貫穿入腹,報了當年拚儘全力才踏出山門的仇,可為什麼,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快感呢?
好半晌後,秦知月才仿若回過神來一般輕歎了口氣:“看來,還是這個仇報的,太簡單了。”
若是稍微有點挑戰性,那她恐怕就沒這麼多的想法了。
在秦知月的身後,一身白衣的齊雲禮嘖嘖輕歎了兩聲,隨即淡淡道:“知月師妹,你這殺人的手法,未免太過於血腥了。”
“血腥?”秦知月嗤笑了一聲,抬手拿出帕巾給慶輪劍擦著劍身,冷聲道,“我這還是不見鮮血的手法呢,若要是放在七月山穀的穀主手上,那這清穆的死狀……”
她回頭看向齊雲禮,目光幽幽仿若一隻小獸,調侃道:“怕是比現在,要慘上一萬倍吧?”
齊雲禮的笑意微微頓住,臉上的神情也逐漸陰森起來。
慶輪再次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正要自行出鞘衝上去的時候,卻被秦知月單手按了回去,隨即溫柔的安撫著它的劍身,輕聲道:“齊雲禮,你不必裝了,在我第一次去七月山穀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所謂的穀主,是你了。”
齊雲禮抱劍上前,饒有興趣的想要坐在秦知月身旁,卻見她立刻就起身躲開了,隻能無奈的聳肩,笑問道:“那麼,知月師妹,你是如何發現的呢?”
遠處有老虎的吼叫聲響起,秦知月才懶得再和他嘮叨什麼,剛要喚出魂祟解除幻境,卻驀然想起了什麼,迅速抽劍轉身朝著齊雲禮攻去,“鐺”的一聲,兩劍相抵,竟各自相當不分高下。
“說,你是怎麼進來這個幻境的?”秦知月手腕翻轉,慶輪劍在她手上如魚得水一般不間斷的朝著齊雲禮襲去,“齊雲禮,你不要以為我與你無仇,就不敢殺你了!”
齊雲禮頗有些吃力的迎下秦知月的長劍,卻仍舊打著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戲謔的開口道:“知月師妹溫柔些,你難道不想……”
“殺了陸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