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瑤訕笑:“要不我也打車回去吧……”
“過來。”聲線拔高,明顯帶著怒氣。
木若瑤不敢造作了,隻好乖乖坐在豪車後排。
車子緩緩發動,司機把前排和後排之間的小擋板拉下來,後座密閉的空間裡隻剩下兩人。
木若瑤突然覺得空氣有些稀薄。
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怕他,可看到他慍怒的樣子,就沒來由地想做縮頭烏龜。
沒錯,她今晚的行為的確有點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
展宇批評過她了,警察叔叔也批評過她了,就連遠在A市的哥哥也打電話過來磕磕巴巴地教訓了她一個多小時。
怎麼這狗男人也要批評她啊。
木若瑤歎了口氣:“我錯了。”
先認慫吧。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酒味,木若瑤去了趟酒吧但滴酒未沾,應該是程宴庭身上的味道。
她小心地側過頭,身旁的男人西裝微亂,領帶摘掉了,襯衣領口開了幾顆扣子,隱約露出點鎖骨。
他就那麼望著木若瑤,簡直就是死亡凝視。
木若瑤還以為他沒聽到,隻好又說了一遍:“我錯了,大家都教育過我了,以後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不要逞能,先去找其他的人幫忙……”
程宴庭突然起身,似是要抱她,木若瑤緊張地立刻噤了聲,可下一刻,他隻是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算了,沒事就好。”
他的手心有些燙,捏了一會兒就放開了。
木若瑤有點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說不敢問,隻能老實地坐著。
等回了酒店,李樹打來電話木若瑤才知道,原來程宴庭正在陪一個重要的客戶吃飯,聽說她在路邊險些跟兩個混混動起手的消息後,居然直接把客戶扔在餐廳,直奔警察局來了。
她想了半天,隻能得出兩個結論:要麼是程宴庭真的喜歡她,對她在乎的不行,生怕她出現危險;要麼就是怕她做的事情會給音程抹黑。
但是很快,木若瑤就推翻了第一個結論。
一個金主能對替身喜歡到什麼程度?會喜歡到寧可耽誤自己的事業嗎?
怎麼可能。
而且就程宴庭目前的表現來看,雖然有時候是對她挺不錯的,但還沒有到“喜歡”的那個地步。
畢竟喜歡是男女之情,而程宴庭現在對她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再說難聽點……就是搖錢樹和財神爺的關係。
程宴庭把她當搖錢樹,要靠她爆紅賺遍娛樂圈的錢;而她也隻能把程宴庭當財神爺,靠財神投喂一些初始成本。
他們之間隻是利益關係。
想通了這一層關係,木若瑤豁然開朗。
第二天一大早,木若瑤就摁響了程宴庭的門鈴。
程宴庭剛洗完澡,頭發還濕著,看起來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就是表情有些詫異:“你乾什麼?”
木若瑤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我是來檢討的。”
她深刻且認真地演講出了一篇八百字的小論文,從她微小的行為上升到整個公司的利益價值,最後升華到娛樂圈的賺錢規則,明確的表示,她昨晚的行為如果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成為負麵教材,對公司造成巨大損失。
程宴庭無奈地看著她:“就這樣?”
木若瑤觀察他的表情:“您還生氣嗎?”
“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怎麼生氣,隻是擔心而已。
然而剛才還乖乖檢討的某人突然跳腳了。
果然,就是為了公司利益!
隻要說了不影響公司,他就不生氣了?!
無良奸商啊!
“程總,雖然我道歉了,但是並不代表我認同您的行事準則。”
程宴庭:???
木若瑤義憤填膺地說:“我知道我昨晚的行為稍不注意就可能因為打架鬥毆或者假扮警察這種事,成為整個音程的黑料。”
“但是!做人不能隻看錢啊!”
“道義一樣重要!”木若瑤忿忿地說,“看到那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被人下藥,馬上就要被壞人裝進車裡抬走,我怎麼能無動於衷?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做,那我和那些禽.獸有什麼區彆?”
“這麼說您可能沒辦法感同身受,假如……那個被下藥的女孩是我,您會怎麼辦?”
這麼舉例好像也不太對。
程宴庭好像沒那麼在乎她。
木若瑤想了想:“這樣舉例吧,假如被下藥的是Mary怎麼辦?我們也要無動於衷嗎?!”
程宴庭:???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