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租,”方慕予打開錢袋,露出裡麵的塞滿的銀子,取出幾錠丟到車夫懷裡,“我買。”
這銀錢都夠買幾輛馬車了!車夫喜笑顏開的閃到一邊,“大爺您請,您請。”
方慕予勾了勾唇角,直接踩著馬車邊沿瀟灑的坐了上去,朝沈搖光招了招手,“上來,我們去買點乾糧和衣服,爭取午時出城!”
沈搖光愣愣的看著他,“去哪裡?”
“想去哪裡去哪裡。”方慕予倒是光棍,將她拉上馬車,飛了下眉眼,語氣肆意,“西域北戎東夷南蠻,中原十二國,總有想去的。”
沈搖光有些異動,她活到如今,十六歲前被困在沈府做溫良賢淑的大小姐,十六歲之後被困在宮闈中做母儀天下的貴妃,連皇城都沒有出過。
她忍不住問,“去乾什麼?”
方慕予大笑,“去看星星看月亮看風景,賞花喝酒傳教!”
“傳教?”沈搖光忍俊不禁,點頭道,“三清觀能教出先生這麼優秀的弟子,確實不該籍籍無名。”
她堅定認真的道,“先生的信徒,必會遍布大江南北,香火旺盛,令人向往!三清教必揚名天下!”
就是隨口一說的方慕予:“……”等等,我怎麼感覺我是個邪教頭子?
……算了算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深想吧。
說了是午時,但需要準備的東西多,再回了一趟甘露寺收拾東西接人,真正要出發的時候,天色都泛紅了。
主持方丈帶著人來送行,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趕緊下山吧,不然城門就要關了。”
“多謝方丈大師多日來的收留,在下思來想去無以為報,隻能為貴寶刹多添些香火錢了。”方慕予將一直沒敢用出去的官銀遞了過去,故意露出了銀子底下的字樣。
方丈視線在底部的字樣上頓了一下,本要做推拒的動作順勢收了回來。
方慕予臉上笑意加深,再次作揖,“多謝方丈。”
“老衲也不過是受人所托。”他再度驅趕道,“下山去吧。”
沈搖光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似有疑問,但馬車動起來,雖說化了妝但還是有暴露的風險,隻能藏在裡麵。
直到馬車出了城一段距離,她才撩開簾子坐到前麵來,用手帕沾了水囊裡的水將臉上的脂粉卸掉,又問他,“剛才你跟方丈打什麼啞謎?”
“沒有啊。”方慕予悠哉遊哉的驅著馬車,嘴裡的糕點就沒停過。
哪知道馬車裡的燕玥也突然插話進來,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我先前也看到了,那銀錢是王府的,怎麼會在你手裡?”
“唉,這事情都好久遠了,解釋起來好麻煩的。”方慕予抓了抓頭發,最後還是如實相告了。
“原來如此,那些乞兒的死,與我脫不了關係。”燕玥聲音悶悶的。
方慕予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偷了錢,最後造成了後果。”
“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聖母的劇本不適合你,還是乖乖當傻白甜吧啊。”他嘻笑著擺手。
燕玥輕輕應了一聲,不再出聲,沈搖光卻越想越覺得不對,“你的意思是大師明知道那是臟銀,卻依舊收了,為什麼?”
“他自己回答了啊,受人所托。”
“可是甘露寺依靠國家,那個人來頭得多大,主持才會不顧生命危險替他辦事——”沈搖光的話戛然而止,她想到了什麼,眉頭卻皺的更緊了,“竟然是他?”
方慕予肯定的撇了撇嘴,“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真能在甘露寺藏那麼久?太不科學了。”
沈搖光還是不明白,“可是他明明要殺我,又為何救我?”
“誰知道呢?聖心不可揣測唄。”方慕予說著笑了一聲,摸了摸馬兒的鬃毛隨口道,“所以說啊,還是我們三清教好,哪來的那麼多心思想法猜來猜去,信就完事!”
這本來就隻是句玩笑,沈搖光卻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燕玥突然撩開門簾,抱著孩子從裡麵探出頭來,神色堅定,“不知先生收不收弟子?——當然,就算是灑掃的外門也行!隻要跟在先生身邊就好。”
“……”方慕予低頭跟她懷裡的嬰兒對視了一眼,語氣不太確定,“收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白月光:隻有跟著三清教才有出路!
方慕予(悲憤):我果然是個邪教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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