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網遊不比之前的像素遊戲, 方慕予就算填補了知識漏洞，掌握了基本的編程技能, 也不是說起來就能起來的。
“我一個人乾, 少說也需要三年時間吧。”這點上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並且問道, “你真的能負擔起製作全息遊戲所需要巨額資金嗎？”
方慕予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你左白茶一個沒掛牌上市, 員工不足500的新公司, 一個人是吞不下的。
一個VR網遊就被稱為燒錢的存在, 全息所需要的錢, 隻會比它還多幾倍。
以左白茶的身價存款能支撐一時, 卻度不過三年，他必須得找人合作。
他糾結了一番, 試探的問道，“你需要多少人, 才能在一年之內上架測試？”
方慕予挑了挑眉，還是很誠實的給出了計算結果，“如果是能獨立研發遊戲的程序員, 我需要最少十個，其他人員若乾, 組成一個團隊, 一年半時間左右。”
左白茶腦中瘋狂拉扯, 終於咬著後槽牙點了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你這個遊戲賣給我。”
他說罷拿出了手機，一打開通訊錄，看著上麵的名字，就又陷入的躊躇中。
方慕予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打算找左家幫忙？”
“什麼叫幫忙，這是合作！”左白茶瞪了他一眼，死鴨子嘴硬的說，“合作，懂嗎？”
方慕予和一邊的無所事事打遊戲的蘭斯對視了一眼，很給麵子的沒有笑出聲。
這個項目即便隻是雛形，也多的是資本家願意給它買單，一旦成功，其中的紅利是顯而易見的，左白茶隻有兩個選擇，要麼頂著被吞並或者攜款逃跑的風險跟彆人合作，要麼就回左家，利用左家的雄厚資本。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怎麼說也是左家的兒子，除非他們已經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就沒有丟了家裡找彆人合作的道理。
左白茶被兩人毫不遮掩的視線盯的無比窘迫，一咬牙一閉眼，打他爹的電話，響了兩聲，秒掛。
“哦吼！”
左白茶不死心的按了……他媽的電話，慫慫的躲到了陽台去接。
然而他對象根本沒打算放過他，慫恿著讓方慕予連接電話。
因為這邊是市中心，平時挺吵鬨的，向外的玻璃都是裝的雙重，中間還抽空了，非常隔音，一般人還真聽不見，但誰叫方慕予不是人呢，但凡通電通網的地方，於他而言就是無人之地。
原著中，蘭斯和海倫都乾過這種事，但方慕予作為一個三好公民，自然不肯，還搬出了法律法規，“侵害他人**是犯法的。”
“沒事，我是他對象。”蘭斯厚顏無恥的表示。
“對象那也犯法啊。”方慕予涼涼的看著他，揭穿道，“你們隻是談戀愛……”
蘭斯沉默了片刻，突然拿起了茶幾上的無線充電器高高舉起，威脅道，“我斷糧了啊！”
方慕予怒了，“你幼稚！”
“我就幼稚，略略略~打開！”
於是幾秒之後，客廳裡響起了電流滋滋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了起來，“喂？”
婦人的聲音有些厚重，帶著點小心翼翼，左白茶一聽心臟頓時被縮緊，眼睛一陣酸澀，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隻有喉結在焦躁不安的滑動。
那邊卻笑了，操著一口地方口音的普通話，“儂茶茶呀，媽媽曉得是你來，剛剛哦，儂給你爸打電話的時候來，媽媽就在旁邊哦，我尋思著吭，儂要是有急事來，你爸那邊打不通，總得打我的來。”
“你看我這不就等到了來？哎喲，老開心的來。”她語氣帶著一點小得意。
“媽……”左白茶一開口，眼淚刷刷就掉了下來，莫名的委屈又哽咽。
左媽一聽登時心疼了，“哎喲喲，茶茶儂怎麼哭了啦？哭的媽媽心裡也不得了來，伐哭了伐哭了，儂有什麼伐開心的，跟家裡港嘛，沒什麼的來，你港嘛，媽媽就在這聽著啦，啊，還有你爹——”
她說著又一頓，像是知道了什麼，音調降下來了一點，“茶茶呀，儂伐開心是不是跟你爹有關？媽媽跟你講來，其實你爹吼，挺高興的，曉得你辦了個公司之後啊，哎喲，彆提多開心了，就是拉不下臉。”
“前幾天吼，還特意哦去把他幾個老友吼都給約到家裡來了，就為了炫耀吼，老驕傲了啦，你吳叔叔還曉得伐？小時候抱過你的啦，他說你爹吼，就是那什麼網上說的傲嬌喲？”
“咳——”那頭左爹咳嗽起來，聲音局促的插進來，“彆瞎說。”
“沒瞎說的來，老吳就是這麼講的來，你看你就四不承認，老傲嬌的來！”
然而左媽絲毫不給他麵子，把那些事兒都抖落了個徹底，末了還幽怨的責怪道，“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固執古板，唔乖乖崽咋就去外麵了嘛？——哦，喜歡男的怎麼啦？唔家茶茶多乖哦，自己創業辦公司了啦，總比老張家那小兒子好撒，喜歡個男孩子咋了？同性戀咋了？那也比那些個敗家子好撒。”
“就怪你，唔家乖乖的寶寶都讓你趕走了，打個電話都小心翼翼的，聽的我喲，這顆心喲，跟被鎖住了一樣哦，難受的緊來！”
左爹和左媽就這麼在那邊拌起嘴來，左白茶聽著聽著，好像回到了以前，紅著眼睛卻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