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張峰聽著耳朵也刺的慌，壓低了聲音，“說說就得了。”
“切。”張美鳳撇了撇嘴，眉眼間卻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方慕予當時就覺得手臂蠢蠢欲動，要不是死命在心裡念叨自己現在是個中風的病人，真的就百米衝刺上去來個大嘴巴子了。
這嘴也忒尖酸了些！
他強行按捺下內心的想法，哆嗦的坐到沙發上，正好聽見趙璐的咕噥，“真丟人。”
他微微一愣，視線低頭掃過去。
趙璐跟張美鳳長得還挺像的，挺漂亮的一小姑娘，有些瘦弱，穿的也很土，正捧著一套試卷在做，是曆年中考的真題，估計是學校發的。
畢竟張美鳳是不會“浪費錢”給他買這些題集的。
方慕予細細看了一眼，選擇填空題的正確率高達80%，但他沒記錯的話，趙璐應該才上初二吧？
他問，“這些是你自己做出來的？”
趙璐一愣，抬頭看向突然問他作業的外婆，遲疑了一會，“嗯。”
方慕予拿起卷子看了一眼，她沒有用草稿紙，都寫在卷子側麵空白的地方，用鉛筆寫的，擦掉了一部分。
“你們初三……學到這了？”
趙璐搖頭，“沒有，但是老師說，要把初三的課程都看一遍，不然去了培訓班會趕不上進度的。”
她話音還沒落，那邊聽到風聲的張美鳳頓時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許去。”
“今天我就去跟你老師退學費！”
趙璐瞪大了眼睛，“蹭”的站了起來，甩開了趙田一直拉她的手，直接跟張美鳳對上了，“是舅媽給我交的學費，你憑什麼說退就退，舅媽都沒說話呢！”
“憑我是你媽！”張美鳳說著一摔抹布，隨手操起雞毛撣子就要過來鎮壓反抗。
雞飛狗跳的，吵的方慕予不得安寧，終於敲了敲拐杖，再次用了老人常用語錄之一——“我老子還在這呢！”
他一下吼的太大聲，氣沒跟上，嗆的咳了起來。
置身事外的張峰這才上來和稀泥，將事情暫時糊弄了過去。
方慕予稍微慶幸了一下，還好他那個攪屎棍要明天才來，不然還真壓不住場子。
他直接起身，將趙璐帶到了兒童房——那是張峰收拾出來給她住的，床都鋪好了，門口還放了個夜壺。
方慕予囧了一下，無視了那個東西，將忐忑的趙璐帶進來，並且關上了門。
裝修是王嬌安排的，兒童房的沒一個裝飾都是她親自選的，童趣又不失精美，有個很大的書桌，書架上已經放了一部分書了，偶爾她也會在這邊呆著，安靜的看書或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張家人的言語刺激，王嬌最近會在網上接一些單，畫畫插畫什麼的，收入不算多，但還是能讓她添幾件漂亮的衣服鞋子的，。
這邊趙璐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間，眼神裡是藏不住的羨慕。
自從弟弟出生後，她就從自己的房間搬了出來，睡在堂屋的竹床上，冬天的時候也隻有一床被子，冷的隻能蜷縮起來，她的書也隻能拿箱子裝了藏起來，不然被發現了的話，會被媽媽當柴火燒掉。
今天到了這裡，她也被告知隻能睡沙發，因為家裡隻有三間房，沒有她躺下的餘地。
方慕予看她低著頭站在那裡發呆，也沒有多想，敲了敲拐杖，指著書桌道，“去那寫吧。”
“啊？”趙璐愣了一下，有些呆滯的問，“你……不打我嗎？”
“？？？”方慕予茫然，“我打你乾嘛？”
趙璐遲疑，“那、那你也不罵我？”
方慕予更懵逼了：“不是，我沒事罵你乾嘛？”
趙璐有些想不通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罵我？”
方慕予：“……”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 方方（懷疑）：我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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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開了（捂臉），公開處刑的時候到了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