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馮媽(2 / 2)

權戚之妻 長溝落月 10388 字 6個月前

難得她這樣的胖,動作倒是極靈活的。

沈沅並沒有開口說話,依然是徐媽媽在問話:“錢媽,有人出首,說你夥同馮媽媽,偷了三姑娘屋裡的東西出去賣。我問你,你們一共偷了三姑娘多少東西?”

“不,不,我沒有。”錢媽聞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又慌忙搖著雙手否認,“我並沒有偷三姑娘的任何東西。是馮媽媽,是她拿了東西來,托我將那些東西轉交給我兒子,讓他拿出去賣了錢給她。大小姐明鑒,我並沒有偷三姑娘的任何東西。”

沈沅沒想到這個錢媽這樣容易的就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於是當下她立時就問道:“馮媽媽讓你拿出

去賣的東西一共有哪些?全都說出來。”

錢媽剛剛被徐媽媽那樣一詐,心中一慌,脫口就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這會聽沈沅發問,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心中自然是懊惱的。待要改口,可對著沈沅冰冷的目光,她隻覺得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竟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改口了。

她低下了頭:“有整匹的蔥綠色繡四季花卉的緞子,有雕著葫蘆,鬆鼠和梅花鹿的白玉佩,有金銀簪子,手鐲子,耳墜子,有簇新的,或半舊的綢緞衣裳,還有其他許多的擺件之類......”

木蓮正站在一旁,聽了錢媽的話,她就轉身同沈湘說道:“姑娘,這些東西,有的原一直都放在屋子裡,有的則是放在左耳房的庫房裡,都是您的東西不錯

。那塊雕著葫蘆,鬆鼠和梅花鹿的白玉佩,奴婢記得是您十歲生辰的時候夫人給您的。當時夫人還說這塊玉佩意頭好,福祿壽都齊全的。那時候這塊白玉佩丟了,滿屋子都找不見,院子裡的丫鬟都叫進來跪著,細審了好幾遍都沒有審出來。後來馮媽媽說是小丫鬟橙兒偷了,一頓板子將橙兒打的半死,過後就給攆出了府去。橙兒離開之前還特地的來找過我,賭咒立誓的哭著說她是冤枉的,她並沒有偷姑娘您的那塊白玉佩。現在想來,隻怕偷姑娘您那塊白玉佩的正是馮媽媽,卻推到了橙兒的身上去,好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

木蓮作為沈湘的貼身大丫鬟,但平日裡總被馮媽媽給壓著,她心裡早就不忿了。這當會見有這麼個好機會,她立刻就落井下石,勢必要馮媽媽這一次再也爬不起來。

沈湘聽了,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不過卻將抱著她

雙腿的馮媽媽給踢開了。

牆倒眾人推,馮媽媽這時也沒了主意,隻顧罵木蓮:“你這個小賤、人,當著姑娘的麵就這樣的亂說?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就爬起來,伸手要去打木香。木香沒防備,身上早挨了重重的一下,痛的臉色都變了。然後她慌忙的就往旁邊躲。

沈沅這時就喝命那兩個婆子:“快將馮媽媽按住。”

那兩個婆子領命上前,一邊一個,伸手就緊緊的抓住了馮媽媽的胳膊,反剪到了身後。然後又一手重重的按著她肩膀,讓她跪在地上,任憑她再如何的掙紮,都動彈不得分毫。

馮媽媽猶自口中大罵木蓮。罵著罵著,又哭著求沈湘:“姑娘,你可是喝著我的奶長大的啊。我從小兒對你不好?你生病了,我抱著你,你受了驚嚇了,我哄著你。難道姑娘真的就不顧這麼多年的情分?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沈湘沒有說話,不過手卻在輕顫。

沈沅一眼看見,立時就看著馮媽媽說道:“你隻說湘兒病了,你抱著,那你可說過母親徹夜不眠,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湘兒受了驚嚇,你哄著,你可又說過母親急的到處求神拜佛,在佛前許諾,願折了自己的陽壽,換取湘兒一輩子安康?你做的那些,同我母親比起來,算得什麼?可你在湘兒麵前是怎麼說的?你說我母親偏心我和泓兒,對湘兒全然不聞不問,心中壓根就沒有她這個女兒。你還說我和泓兒百般的對湘兒不親近,心中沒有她這個妹妹,姐姐。你這樣的挑撥湘兒和母親,還有我們姐妹,姐弟之間的關係,你

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馮媽媽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而沈沅說完這些,就伸手去握住了沈湘的手,看著她,輕聲的說道:“湘兒,母親心中是愛你的,我和泓兒心中也都是愛你的。你細想一想,莫要被馮媽媽說的那些話給蒙蔽了心眼。她就是想要你同我們疏遠,所以才故意的說那些話給你聽。”

沈湘紅著眼圈,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沈沅見她這樣,就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柔聲的問著:“馮媽媽這樣的人,慣會挑撥離間,又偷盜成性,這樣的人還留在身邊做什麼?湘兒,將她交給我來處置,如何?”

見沈湘抬頭要說話,沈沅又道:“你放心,看在她

好歹是你奶娘的份上,我會從輕處置的。”

沈湘紅著眼圈默默的看了一眼馮媽媽,然後她一語不發,帶著木蓮,起身進了臥房。

馮媽媽在身後大叫:“姑娘,你好狠的心啊。你就這樣的......”

一語未了,就聽到沈沅平靜的聲音響起:“堵上她的嘴。”

就有一個婆子答應了一聲。不過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能用來堵嘴的東西。她急中生智,就將自己右腳上穿的鞋脫了下來,硬塞到了馮媽媽的口中去。

這是一雙很舊的鞋,想是穿的時間長了,上麵的布都有幾個洞。鞋幫子上麵還沾了一塊泥,鞋底上也不曉得沾了什麼東西,黑漆漆的一團。

沈沅看著就笑了起來。又對那個婆子說道:“待會兒去我那裡,我讓采薇給你找幾塊上好的綢緞料子,你拿回去做雙新鞋穿。”

那個婆子再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好事,當下就眉開眼笑的對著沈沅道了謝。又一把拎起了馮媽媽,推搡著她跟著沈沅往外走。

出了綠綺苑沈沅就發落了錢媽:“采薇,你去說給管事的媳婦子,這個錢媽,還有他的兒子都留不得。著人去搜揀了他們的住處,將一應贓物都充公,然後就將他們兩個人都攆出府。”

采薇答應著,另叫了個粗使的婆子過來,按著錢媽跟她走了。

至於蔣婆子等人,畢竟是她一開始授意的,不好過

河就拆橋,當下隻嚴厲的訓斥了幾句,讓她們往後再不可喝酒賭錢,若再發現,決不輕饒之類的話,就讓她們幾個走了。

這邊沈沅則帶著馮媽媽等人回了自己的漱玉院。

等進了院,沈沅就吩咐青荷關上了院門,落了門栓,誰來敲門都不開。然後她又讓豆蔻給她搬了一張圈椅放在廊簷下,又讓青竹拿了紙筆在旁邊候著。

青荷是窮人家出身,不識字。不過聽得說青竹的父親原是個破落秀才,後來家裡招了災,眼見得寡母幼弟都要餓死,青竹就自賣為婢了。她倒是識得字的,而且還寫的一手好小楷。

沈沅走到圈椅前麵坐了下來,示意青荷拿下馮媽媽口中的鞋,然後看著她,慢慢的說道:“馮媽媽,現在我來問你話,你可要老實回答。不然總免不了要吃

些苦頭的。”

馮媽媽這時候已經很驚慌了,不過是麵上在強撐著:“剛剛你不是都問過了,還要問我什麼?老爺一向是寬厚待人的,即便你是大小姐,我是個下人,難道還能由得你對我動私刑不成?若我將這事說到了老爺的跟前去,老爺必然不會饒你的。”

沈沅聞言,輕笑一聲:“父親再寬厚,可對偷盜主子東西的下人還能有多寬厚?再者說了,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見到父親?”

隨後她身子前傾了幾分,目光看著馮媽媽,一臉平靜的說道:“我今兒就是讓人將你亂棍打死在這裡,也沒有一個人敢傳出這話去,你信不信?”

她的目光冷靜又犀利,看的馮媽媽心中猛然的一抖,麵色頓時煞白一片。這樣冷的天,可她手心裡還是

冒了冷汗出來。

沈沅這時已經重又將身子懶散的靠到了椅背上,目光示意站在她身邊的徐媽媽:“徐媽媽,問罷。”

徐媽媽答應了一聲。然後她上前兩步,站到了青石台基邊緣,開口問道:“我來問你,你挑撥三姑娘的那些話,說老爺夫人心中沒她這個女兒,隻對她不好,大小姐和五少爺心中也沒有她這個妹妹,姐姐的話,可是薛姨娘讓你在三姑娘麵前說的?”

馮媽媽遲疑著沒有回答。沈沅見狀,就對站在馮媽媽身後拿著板子的兩個婆子點了點頭。

兩個婆子立時就拿著板子上前來。

“馮媽媽,你可看好了,我這手中拿的板子可有四指寬,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是剛剛脫了自己

鞋塞到馮媽媽口中的那個婆子。她的聲音粗啞,這時候聽起來分外的叫人心中害怕,“你平時得三姑娘看重,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大米白麵,十指不沾陽春水,養的皮膚白皙嬌嫩,想必不消十板子,就能打得你皮開肉綻了。如何,你可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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