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紅(2 / 2)

這次的副本好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紅出生後的調整,時間線往前拉了一點,硝子還沒有死。站在她的旁邊。

緒方梨枝對硝子還是很在意,今在教室裡麵兩個人沒怎麼交流而且她也感覺到她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她實很難過所以一直假裝沒看見硝子,隻是感覺著紅的存在而且被逗弄的笑。現在可能是出於一點彌補的感覺…現實裡沒做到卻在副本裡彌補真的好嗎?反正所謂的現實也隻是遊戲而已。

剛好懶跑去乾掉詛咒師想快點結束副本,在子彈打過來的時候緒方梨枝就直接擋在了硝子前麵,她現在有三點敏捷值了所以能夠做到,代替硝子被貫穿了然後gameover。

這一次出現的並不是慣有的死亡cg,死亡後還有一段劇情,原先濺到屏幕上的血花開始蠕動擴散很快就擋住了整個屏幕。緒方梨枝看不見地圖,倒是一直聽見哢嚓哢嚓的好像人放進絞肉機的音效(中不包括硝子,她的名字是友好的綠色,一直很安定的漂浮在屏幕上方)。還有看見提示敵人hp減少的紅色數字。

幾十秒後cg出現,依舊是倒黴的詛咒師二人組,這一次他們掉在一灘紅色的血泊中,血泊表麵長出了很多張嘴,有的嘴張開露出牙齒並且牙齒上咬著他們的衣服碎片。

正常來說應該會形容為‘癱倒在血泊裡’的,為什麼會說‘掉在’上麵呢…是因為他們此時的身體體積已經不足以‘癱倒’了,大多隻剩下頭和肩膀的那一部分並且看樣子還在被吃。

緒方梨枝‘呃’了一聲,她清楚副本裡打敗了敵人也不會死的啦,她覺都這樣了還不死那可能更慘一點。而且也沒搞懂為什麼紅在新孕育後會長嘴…還是墨的時候感覺是很溫和的小孩啊?怎麼現在敵意這麼強還這麼邪惡。不過‘新孕育’本來就是按照梨枝的意思回爐造,那麼可能她本身就是希望這樣…之前穿刺樂園弄死爸爸的時候也是聽見人放進絞肉機裡麵的音效的。再加上這種紅色…她該不會特喜歡這種小孩吧?

緒方梨枝覺很恐怖,還是試著分享了一下cg,普通通關已經不會有獎勵了,她很好奇打出新cg會不會有。結果無事生,她說了一句係統真小氣,然後就睡過去了。

她的房間很空被她戳破破爛爛的,床上也沒有抱枕,是今緒方梨枝睡的很安心。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她感受到紅在自己的體內歡呼雀躍。

家入硝子那晚上做了噩夢。

這回應該是實打實的噩夢。地點仍然是那片舊城區,超級市場前麵的那個小巷子,家入硝子就算是當時自己被射殺都沒有那麼恐懼,可近三的噩夢已經讓她一看到那個地方,或者看到任何相似的地方就想吐。

看色這個時間自己應該已經死了,夢裡麵不知為何自己還活著,站在小巷一角,神情怔怔的望著前方。硝子跟隨著她的視線一起看過去的時候愣住了,下方傳來拖拽感,她被拉進了夢境中自己的身體並且已經無暇顧忌這點視角轉換的神奇了…在她的麵前生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緒方梨枝躺在地上。

本來應該貫穿硝子胸口的子彈現在結束了她的生命。她的頭色的裙子都散落在地上,一隻擋在身前,眼睛睜大望著上方。正常來說這種時候應該來一點遺言的,她會笑著很柔弱的說一些話勉勵硝子並且伸去摸她的臉頰在那上麵留下血跡。梨枝就是脆弱到連彌留之際都不會有。她的眼睛睜大望著上方,虹膜被光照亮,沒有變比之前更透明,仍舊宛如混合在一起的各種顏料一樣渾濁。

硝子看著她,梨枝沒有再起來,她死後明明可以複活的是她仍然躺在地上。為什麼?就在硝子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隻是一場夢的時候,她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很奇怪,明顯帶有自己的意圖來自於生物,聽起來並不像任何野獸皮毛摩擦的聲音。如果能夠像捏起布料一樣捏起兩片水並且將互相摩擦,就可以聽到這樣子的聲音——可是液體怎麼可能有自己的意誌?

不,的確是會有的。

窸窸窣窣的聲音來自於緒方梨枝身下,子彈貫穿了她的胸口並且一片血泊在她身下蔓延開來,那血泊很不正常,已經超過一個人能夠流出的所有血液的量了卻仍然在擴張。並且簡直是越離開梨枝的身體就擴張的越快,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她來提供們必須的養分一樣。

…的確不需要。家入硝子想。

她見過活著的液體,她見過這種紅色…在教室裡麵她看到了這種鮮紅。們並不需要道理的隻是設定很強自己就會很強,們從母親那裡到的並不是養料而是愛與陪伴。

一整的時間裡麵梨枝臉上都帶著微笑,她享受著自己甜蜜的苦惱,不斷的按壓著自己的皮膚安撫身體裡麵雀躍的怪物。那個時候夏油傑臉色苦澀的像是吃了幾百個咒靈球,硝子望著前麵呆。

她覺好恐怖自己竟然和那種東西離這麼近要是跑出來了怎麼辦?覺梨枝好可憐,真的好可憐,人類之所以作為人類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身體,什麼地方提供激素什麼神經傳遞電信號學信號所以可以有感情,所以可以思考。那時候的梨枝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隻有作為‘緒方梨枝’的可以被他人辨認的外表(一層皮),內裡已經被完全蛀空了。

而緒方梨枝卻隻是很高興,她隻要有孩子在自己的身邊就會覺幸福了,哪怕這孩子隻是她扭曲的部分情感作的也是。

她的孩子也如此扭曲的愛著她。緒方梨枝的身體脆弱到碰一下就會死,全身上下充斥著那種怪物卻整整一的時間完好無損,【紅】絕對有控製自己,甚至連的侵染欲都抑製住了。

而現在,失去了母親的控製(愛),們不再受束縛。

硝子站在那裡,看著血泊越來越大,們流淌到一定麵積的時候上麵就開始長出嘴來,並且像是嘲笑一樣的張合著嘴唇露出中的牙齒。卻沒有出任何的聲音——實際上所有的聲音都是人出的。人們在看到們的形態的時候就出尖叫,而自己在被咬到的時候就叫的更為淒厲。血泊隻是不斷蔓延。那些口舌也隻是無聲的嘲笑。(那是從們的母親體內流出的神聖的血,整個世界除了緒方梨枝之外,隻有聖母瑪利亞是不需要父親隻憑借信仰(愛)就可以孕育生命的,們是流血的出尖笑的耶穌)

們爬上高樓、爬上空、覆蓋整個世界。

家入硝子在中途聽到了防空警報聲,紅色的警報燈三百六十度旋轉每每覆蓋上她的臉頰在那裡覆蓋上一層薄紅,她的眼睛本來就因為詛咒視野受限,被光閃到後短暫致盲。聽著腳下不斷傳來的窸窣血泊蔓延聲、上方的攀爬聲、人們無止境的從世界各地出的悲鳴……

自衛隊出動了,坦/克履帶碾過水泥板的聲音、戰鬥機螺旋槳攪動空氣的聲音、炮彈不斷射出不斷在空中爆炸不斷被紅包裹住炸彈碎片還沒有射就被碾碎的聲音……全世界好像都在出聲音,每個人每個事物都在傳達自己的主張。家入硝子處於所有聲浪的中央,用掩住臉頰,出無聲的尖叫。

紅沒有傷害她。紅到後都沒有傷害她。時間肯定沒有過去特久,等到世界平靜下來的時候家入硝子拿開,此時舉目所望都隻是一片紅色。上一次她在噩夢中看到的是沒有高低起伏的黑色海平麵,這一次她看見的是沒有任何活物存在的廢棄城鎮——所有建築物都保持原樣,隻是表麵覆蓋上一層太陽也無法照亮的紅。

現在詛咒師死了詛咒消失了光線致盲的效果也消失了,家入硝子的視野恢複正常,她卻什麼有意的東西都看不見。她放下來,隻能看見緒方梨枝的屍體。

梨枝躺在地上,紅在整個世界肆虐是沒有沾染她一分一毫,她純如初。家入硝子失去體力跌坐到她的身旁,梨枝到後也沒有複活,為什麼?她這麼想,沒有出答案或者答案她想到了卻根本不願意承認。她試圖呼喚緒方梨枝的名字,想要叫醒她。她沒有反應。她的聲音空蕩蕩的回蕩在整個舊城區,之前硝子幾乎被四處聲浪掀翻,現在世界安靜的很可怕。

家入硝子根本不敢去觸碰她的身體。她隻是這麼怔怔的望著她。

“滴答。”

一滴眼淚從硝子眼中滴落,落在了梨枝的眼角,那個瞬間原本已經平息下來的紅新行動,們沒有傷害硝子卻包裹住了‘異物’,那滴眼淚,從透明迅速變成血紅色並且順著梨枝的臉頰往下滑落,和下方的紅色大地融為一體。

那看起來像是緒方梨枝流下了血淚。家入硝子想,她的臉頰依舊很乾淨,潔如初。

夢境中硝子長久的跪坐在梨枝的身側,此時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人。

家入硝子在想為什麼兩次有這麼大的區。

第一次墨的時候老師說是夢,他當然隻能這麼說反正不是夢他們也沒有辦法,是墨真的出生了,並且被‘新孕育’變成了紅。梨枝對那個孩子似乎並不滿意,她特意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硝子想知道為什麼。

顏色算一個是先無視。主要的區有四點:1紅上麵長出了嘴2紅會給人造成痛苦3墨侵染了所有事物而紅更傾向於殺傷人類(一個是沒有高低起伏的海平麵,一個是所有活物都不存在的空城市)4紅沒有傷害硝子。

後一種是家入硝子不想承認的…直接說明就是因為她才會有這種改變。

在孕育墨的時候緒方梨枝對世界並沒有惡意,她希望這個世界變成她的烏托邦而為了達到這一點需要覆蓋一次世界。在教室的時候改變了…紅的顏色就給人以不安感。家入硝子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她起床後去找了緒方梨枝,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掉詛咒師他們呢?”

梨枝在門後依舊是沒有半點困倦的樣子,她看到硝子有點被嚇到的樣子。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為想要讓硝子複活。”梨枝說。

她實並不覺自己很弱小,當時已經有了兩點敏捷值了覺已經夠了,詛咒師殺掉也可以不殺掉也可以。“…認為隻有殺掉他們我才可以複活嗎?”硝子問。緒方梨枝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如果下一次我遇到危險了也會這麼做嗎?…我是說殺人?”

這個聽起來有點咄咄逼人。梨枝怔了一下,她點了點頭搖了搖頭。

“會做。是不是殺人而是打敗…夏油同學也和我說了他們沒有死來著。而且。”緒方梨枝說“比起做任務讓硝子複活。我下次再也不會讓遇到危險了。”

“不會讓痛也不會讓受傷,我這麼答應過的。”

“……”

硝子對她說謝謝,然後轉身回房間。梨枝的放在門上不無好奇的望著她,她覺硝子好像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