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璟察覺到氣氛的尷尬,忙不迭打圓場,“大人離京少說也有一年了,您不知道,如今天驕越發出息了,不僅熟讀詩書,武功也長進了不少。前兒安恬長郡君還稱讚她文武雙全來著。”
“哼,是嗎?”紀宛平猶自喝著茶,口氣分明就是完全不相信。“她隻要不出去尋花問柳,不在鳳都招搖過市就已經是紀家的造化了,我還能指望彆的嗎?”
“娘,父親說的是實情,天驕如今人大了,也懂事了,可不興您再用舊眼光看人哪!”紀明宣是紀宛平的三兒子,他見紀宛平的茶杯空了,便殷勤地為母親蓄水。
紀宛平雖不喜歡天驕,但對這個長相俊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三兒子卻格外鐘愛。見紀明宣也為天驕說好話,她神色略略和緩,“既如此,坐下一起吃飯吧,咱們一家子也算齊全了。”
於是,管家領著小侍們擺飯。晌午時分,宣德堂又不時傳出陣陣歡快的笑聲。
天驕特意給紀明宣斟了一杯酒,並感激地對他拱了拱手。紀明宣相視一笑,意思是兄妹間不必客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家子酒足飯飽。薛崇璟正要命人伺候紀宛平進內室休息,忽然外頭仆人稟報,說大理寺少卿兼京師總捕岑羨知求見。
聽到岑羨知的名字,紀宛平一愣,天驕倒吸了口氣,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薛崇璟帶著喬氏、魯氏、甘氏以及紀府的四位公子都轉去內堂。天驕正想找借口避開,岑羨知已經帶著兩名差役進了宣德堂並伸手一攔,“紀小姐請留步!”
“岑大人彆來無恙,想必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您和家母有事要談,我還是回避的好。”天驕閃身欲走,豈料岑羨知不肯放過她。
“紀小姐行色匆匆,難道害怕本官不成?”
“笑話!我因何要害怕岑大人?”岑羨知接二連三的阻攔已經引起了紀宛平的懷疑。紀宛平上前幾步道:“岑總捕前來紀府未知有何公乾?”
“大將軍,聽聞您今日剛奉召回京,下官本不該前來叨擾。然而人命關天,紀小姐牽扯上人命官司,下官不得不親自前來請她前往大理寺正堂受審。”
“什麼?你說什麼?人命官司?”即便素知這女兒不叫自己省心,但紀宛平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侯府的繼承人會成為人命案的凶嫌。紀宛平額上青筋暴露,厲聲點指著天驕,“小畜牲!你都乾了什麼?還不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