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垂著頭,“館主,羽寒隻是覺得楚青實在太可憐了……”
“你住口!淪落風塵當小倌的男人誰沒有些淒慘的身世?你今兒因為同情楚青就可以毀我整整三千兩銀子,明兒你要是再同情彆人,我有鳳來儀豈不是要關門大吉?”若清淺心中惱恨,抄起鞭子狠狠一下抽打在羽寒背上。羽寒咬緊嘴唇,強忍著劇痛隻發出輕微的呻吟。
若清淺拿著鞭子點指著他,“折損些錢財終究是小事,可是你明不明白得罪軒轅沐風的後果是什麼?你想幫楚青為何不事先稟報我一聲?你自以為你這點小聰明可以一輩子瞞天過海?萬一將來被軒轅沐風知曉真相,彆說是你,就是整個有鳳來儀也會毀於一旦!”
若清淺說著抬手又狠狠抽了羽寒十幾鞭子。忽然,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天驕大步往裡闖,若清淺打量天驕冷冷一笑,“喲,放心不下心肝寶貝,返回來英雄救美嗎?”
“若姐姐,這大熱天的何必發這麼大脾氣?羽寒是有鳳來儀的紅牌公子,你把他打壞了,他不能接客,你每天又會損失多少銀子?”天驕緊走幾步去扶羽寒,羽寒見若清淺不肯鬆口,因此不敢起身,隻是對天驕點頭多謝她的好意。
天驕掏出三千兩銀票塞進若清淺的手中,“這總行了吧?再說,楚青人都死了,你跟羽寒較哪門子勁呀?”
“紀大小姐,您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楚青怎麼死的您難道不清楚?廣憑羽寒一個人怎會有那麼大本事,我此刻不跟您算帳您就該偷笑。”若清淺收好銀票,震怒的神情稍緩。
天驕撲哧一樂,“行了吧,人死都死了,再翻後帳多沒意思。況且,你又不虧,大不了羽寒養傷這幾日我再補你一千兩就是。”
“我的大小姐,這光是銀子的事嗎?”若清淺瞪著天驕,“敢情您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將來的侯位繼承人,您當然不怕軒轅氏了?可我們呢?打開門做生意誰敢得罪?您和羽寒串謀陷有鳳來儀於不義,分明是把我們一館的人都往火坑裡推。”
“若姐姐,那我問你,既然後果如此嚴重,白天在楚青房中,你為何不親手撕去他的人皮麵具?彆跟我說你當時沒看出來,那一定是在扯謊。”
若清淺究竟有多大本事天驕知根知底,在她的追問之下,若清淺緘默不語了。
天驕微笑著,“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會衡量平日做人的善惡,若姐姐沒有拆穿我同羽寒的小把戲,說明若姐姐心裡還有良知。”
“罷了罷了,您彆再說了。我自問沒什麼良知,我隻知道做生意賺錢,而且賺得還是小倌賣身的血汗錢。紀小姐,您記住您欠我一千兩,最好儘快送來,不然我會派人到紀府去要銀子的!”若清淺說完狠狠瞪了天驕一眼,頭也不回快步出門去了。
天驕望著若清淺的背影無奈苦笑,她趕忙又去扶羽寒,言辭關切,“你怎麼樣?撐不撐得住?我幫你去找個大夫吧?”
“我沒事,我撐得住。像我們這樣的人挨打是平常事,我房裡就有藥……”羽寒話未說完,天驕已經將他打橫抱起。羽寒將頭枕在天驕的臂彎裡,嘴角流露出溫柔的笑意,“紀小姐,謝謝您為我解圍,我早說過您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