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赫嶸的話音兒發著抖,“父、父君,您、您怎麼知道的……”
安恬長郡君望著自己的女兒心情複雜,“紙終究包不住火,淮恩的身子都快三個月了,就要顯懷了。你這個孽障,就算淮恩和你從小情投意合,可他畢竟是皇子,你也太不成體統了!”
安恬長郡君又急又怒又難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臉,“今兒惠卿興師問罪,父君豁出這張老臉都給他下跪了,如果這事兒叫皇上知曉,你以為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
“父君!”陸赫嶸咚的一聲雙膝跪地,膝行幾步使勁兒抱住安恬長郡君的腿哀求道:“父君,您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也是一時糊塗。您知道我自幼就和淮恩青梅竹馬,他也幾次表示過此生非我不嫁。幾個月前我約他出宮遊玩,一時喝多了酒把持不住就、就……,父君,他懷孕的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勸過他把孩子打掉可他不肯……”
“你因為他不肯打掉孩子,所以就把他誆騙出宮想要加害他?然後又嫁禍給慕容汐羽?”
“不!父君,我、我沒有!”陸赫嶸連連搖頭,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安恬長郡君又逼問道:“那個青兒,也就是淮恩的侍從是不是背著淮恩進過你的房?”
陸赫嶸萬沒想到連這等醜事都瞞不過父親,神色微微一滯算默認了。
安恬長郡君用力推了女兒一把,惱恨地責備她,“淮恩身子不方便,你就連他的貼身小侍也霸占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其實是、是那個青兒主動投懷送抱。女兒想、想淮恩嫁過來之後,他身邊的人也就都是女兒的屋裡人,早一天晚一天並不打緊……”
“你個混賬!我看你是叫豬油蒙了心!”安恬長郡君怒極,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陸赫嶸哎喲一聲,卻不敢躲。
天驕終於明白為何白日裡陸赫嶸叫羽寒替她采買香燭冥寶,但她始終還有解不開的疑慮,如果陸赫嶸真是凶手,她奸殺青兒的動機是什麼?她嫁禍給慕容汐羽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和淮恩郡君賭氣?
無論如何,陸赫嶸的嫌疑最大。天驕離開安恬郡府時,心情無比沉重。
由於父輩的關係,陸赫嶸與自己打小就時常一起玩耍,自己挨罵挨打或者心情不痛快的時候,也多半是陸赫嶸陪著自己開解和消遣。
從沒想到這樣親密無間的姐妹會是震驚鳳都凶案的凶嫌。
天驕一整夜都沒回紀府,她坐在湖邊吹了一夜風。第二天清早,天驕進門,卻迎頭看見神色慌張的蘇垠雪。天驕一愣,“出事了嗎?”
“你還不知道吧?”蘇垠雪拉著天驕到僻靜處壓低聲音,“宮裡傳來消息,昨夜慕容汐羽已經認罪畫押,皇上下旨,明日午時三刻慕容家滿門抄斬,慕容汐羽淩遲處死!”
“什麼!”天驕的頭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