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在等你?彆臭美了!”邱小公子一看到天驕的臉,頓時轉回身跑到床榻邊坐下,並彆過頭掩飾心中的委屈。
天驕推門而入,一陣嬉笑,“我明白,夫君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瞧,若不是你想我想得緊,怎麼不等我來就獨自把蓋頭給揭了?”
“我、我……”天驕的話令邱牧頃刻漲紅了臉。
秋實跑過來打圓場,“少奶奶,少爺不是存心的。房裡太悶熱,少爺也是一時手快……”
“不妨事……”天驕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她湊近床鋪,拉起邱牧的手溫柔摩挲,“是我貪杯怠慢了夫君,一切都怪我,還請夫君見諒。”天驕話未說完,一個酒嗝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濃重的酒氣撲麵襲來,邱小公子立刻捂鼻,臉上流露出厭惡的神色,“去去,你身上臭死了!”
“難道還有那天我們扮叫花子臭嗎?”天驕笑著打趣兒,硬拉著邱牧不撒手,“其實我也委屈著呢!外頭一堆朋友個頂個來敬酒,總不能不給人家幾分薄麵吧?還有,她們吵吵說要鬨洞房,已經被我給攔回去了。我就怕貪杯誤事,拜堂前特意吃了兩顆醒酒丹,夫君放心,不會耽誤咱們洞房的!”
天驕提起洞房二字,不光是邱牧的臉頰,連他的脖子根兒都彌漫上了誘人的粉嫩。天驕又向他湊了湊,完全是撒嬌的口吻,“好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哎,等等!敢情你在外頭大魚大肉酒足飯飽,我的肚子卻還咕咕叫呢!我得先吃飯!”邱小公子這話還真不是推諉,因為自上了花轎,他除了吃掉他爹臨時塞給他的一個蘋果,整整一天都沒再吃過任何東西,甚至連水也不敢喝一口。
按照習俗,新郎官新婚之日是不能隨意離開洞房的,少吃東西少喝水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如廁的麻煩。這大喜的日子,晦氣的東西都要靠邊站,總不能叫人把恭桶抬進洞房來方便吧?
邱小公子甩開天驕,旁若無人般坐到桌子邊狼吞虎咽起來。秋實生怕天驕挑理,一個勁兒的不好意思,“少爺,您慢點兒吃。少奶奶,我家少爺真給餓壞了,要不您也湊合再吃些?”
“沒事兒,他吃他的,我看著就成。”天驕隨手丟給秋實一個紅包命他退下。秋實出屋把門帶上後並不放心,於是躲在窗根兒偷聽。
不大功夫,一盤子點心悉數被邱牧風卷殘雲塞進肚子。他剛一抬頭,天驕的手已經伸到他麵前輕輕替他抹去嘴角的殘渣。邱牧的後背激靈一下繃直了,神情也緊張起來。
他刻意向一側挪了挪,有些戒備地望著天驕。
天驕撲哧一笑,“躲什麼?我又不是老虎,咱們也不是在山洞裡。”
邱牧尋思片刻,“那個……,我、我有話問你……”或許是有些難以啟齒,邱小公子下意識地又去揪腰帶的穗子。“你、你那天當眾說娶我,你到底是真心喜歡我,還是情勢所迫?”
對於邱家來說,這的確是一樁不得已而為之的婚姻。若不是軒轅沐風咄咄逼人,邱牧的雙親斷斷不會同意將寶貝兒子嫁給一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小姐,特彆是邱牧的父親先前還一口回絕過紀府的求親。
見天驕遲遲不作答,邱牧越發忐忑,生怕天驕說出令自己心寒的話。關於天驕種種劣跡,他有聽聞的,也有那日當街親眼所見的。這些天他爹不停的在他耳邊抱怨,連他也懷疑天驕當眾求親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他,而是隻為了趁機霸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