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流露出無限悔恨,“都是我不孝,連累父母、宗族,也連累了你……”她說完又仿佛顧忌什麼,側過臉不敢再看邱牧的殷殷眸光,“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叫軒轅沐風她們知道又會多事。還有,我已經寫了休書,從此我們再無瓜葛,公公和婆婆的稱呼不要再用了!”
“我不走!天驕,我才不管什麼休書!我生是紀家的人,死是紀家的鬼!當初你娶我時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這輩子都會對我好!我不許你耍賴!不許你不要我!”邱牧淚如雨下,此刻他很想張開懷抱摟一摟自己的妻主,但是天驕縮著身子,緊緊靠近牆角,分明在刻意躲避他。
邱牧急得一跺腳,“天驕,我實話對你說吧,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妻主,就算你休了我,我也絕不會再嫁給任何人!”
“不行!”天驕大聲反駁,“不能因為我誤了你一輩子的青春和幸福!”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知道你休了我是為我好,是為了邱家好!天驕,你對我有情,我豈可對你無義?”邱牧神色倔強,天驕明白這位邱小公子的脾氣,他認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
天驕心裡無限感動,有夫如此,夫複何求?但是……
下一刻天驕強迫自己狠下心腸,她悶著氣說:“邱公子,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之所以寫休書,是我不想再和你過下去,我心裡有了彆人。”
“你胡說!”邱牧完全不相信天驕的話。
天驕抬起臉望著邱牧,“新婚之夜我負氣離家去了有鳳來儀,那晚我……”
天驕還沒說完,邱牧已經伸手去掩她的嘴,“求你,彆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
“你叫我把話說完!”天驕的口氣在邱牧聽來十分凶狠。天驕瞪著邱小公子,“我看上了有鳳來儀的羽寒,早就想把他娶回家去。新婚之夜是他伺候我的,我也答應他要給他名分。可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而且我要為晉王賣命,你母親也必然會反對,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便寫了休書。”
“你、你……”邱小公子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從指縫間溢出來。他望著天驕的模樣是那麼委屈那麼淒涼,“都求你不要說了,為什麼你偏要說!”
邱小公子起身嗚嗚咽咽跑出了牢房。天驕的眼淚也情不自禁落了下來。她懇求岑羨知,“岑大人,求您幫我去看看邱公子,彆叫他有事。”
岑羨知沒言語,隻是點了點頭快步追出去。眼見邱牧一路腳步顛簸,剛出了大理寺門,岑羨知便發現他昏倒在石階之下。
岑羨知不敢怠慢,忙將邱牧送去醫館。老大夫是個慈祥和善的人,她給邱牧診脈後將岑羨知單獨叫到一旁,“這位相公脈象虛弱,必須好好調養,否則腹中胎兒難保。”
岑羨知一驚,“您說他懷了身孕?”
“怎麼?你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人家妻主的?”老大夫對岑羨知有些不滿。
岑羨知支吾著沒敢解釋,老大夫去開方子抓藥,岑羨知正不知所措之際,未妨邱牧已經下了床三步並作兩步跪倒在他麵前兩手死死扯住他的衣袍,“岑大人,求求您!求求您發發慈悲!千萬彆把我懷孕的事講出去!否則,紀家唯一的骨血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