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個聲音怒罵道:“大膽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洗衣服的臟水也敢濺濕貴君殿下的衣裳!”
聽聞貴君殿下幾個字,院子裡的人紛紛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薛崇璟強忍內心的羞辱告饒道:“貴君殿下恕罪!奴才餓得頭暈,一時沒拎住水桶,不是有意冒犯您!”
“是呀!我爹不是故意的,還請貴君殿下您大人大量!咦,三哥……?”紀明哲手腳並用爬到薛崇璟身邊一同告饒,卻不料在抬起臉時便愣住了。
薛崇璟此刻也抬起頭,他乍見紀明宣先是呆了一下,隨即便發了瘋般撲上去不管不顧地捶打紀明宣,“你這個不肖子!你這個賤種!你說,你為什麼要陷害你妹妹!為什麼要害紀家!”
“快把他拿下!”紀明宣身邊的侍從衝上來七手八腳將薛崇璟按倒在地。
紀明宣滿臉鄙夷,望著薛崇璟不肯屈服的樣子輕笑一聲,“紀天驕罪有應得,本君不覺得揭發她何錯之有?”他說完又望著浣衣局管事,“這罪奴接連冒犯本君,人可是歸你管的,你說該怎麼處置?”
“回貴君殿下的話,依宮規該處三十行杖。”都說貴君正得寵,管事正好順勢拍拍馬屁。
紀明宣冷笑道:“既如此,就行刑吧,本君看著!”
“不要啊!貴君殿下開恩!貴君殿下開恩!”紀明哲與喬氏等人紛紛給紀明宣磕頭。
薛崇璟大吼著,“誰也不許向這個賤種哀求!就算我今天被打死,我也不許你們向他哀求!”
轉瞬之間,薛崇璟已經被綁在了長凳之上。管事命人取來刑杖剛要打,紀明宣陰狠地笑道:“大秦律法明文規定,男犯應去衣受杖,卻不知宮規與律法是否相同?”
“自然相同!”管事心知紀明宣是有意羞辱薛崇璟,便親手把薛崇璟的褲子扒了,又惟恐行刑中薛崇璟因為羞辱咬舌自儘,於是找來破布塞住薛崇璟的嘴。
三十行杖一杖重似一杖,可疼痛尚在其次,對於出身名門的薛崇璟來說,眾目睽睽之下去衣受杖足令他生不如死。
離開浣衣局時,紀明宣揚眉吐氣,心底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今天鳳霆筠給了他恩旨許他出宮去拜祭紀宛平,他拜祭後特意繞道有鳳來儀,想趁機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李閬。
侍從進門去通報,不多時慌慌張張臉色慘白的回來了,“貴君殿下,出大事了!”
“什麼事?”紀明宣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侍從接下來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李老爺他、他自縊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