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提供了毒藥難不成那毒藥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你不說這番話倒也罷了如今本座更明白你的私心你唯恐垠雪嫁給本座之後會分了你的寵愛所以你千方百計慫恿他離開本座每天隻有你和他單獨在一起隻有你才有機會左右他的想法也隻有你才能瞞天過海暗中把毒藥交給他不被人察覺你這個混帳東西本座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的真麵目你害了本座的垠雪本座也絕不會叫你好受”淩陌曉先入為主認定淩四季與蘇垠雪的死有關淩四季喊冤她根本聽不進去
淩四季百口莫辯磕頭無用哀求無用他伸手去抱淩陌曉的腿卻被淩陌曉狠狠一腳踢倒在地淩四季捂著肚子神色扭曲“大、大人奴才……奴才真是冤枉的”
淩陌曉笑容猙獰“本座說你冤枉你才冤枉本座認定你有罪你就該死來人扒了他的衣服綁在院子裡先鞭一百叫全府上下都來看著”
“不要呀大人”淩四季的頭嗡的一聲下意識地揪住自己的領口他手腳並用一邊爬一邊追趕淩陌曉的步子苦苦哀求“大人您不肯原諒奴才奴才自行了斷就是隻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這樣對待奴才奴才的身子好歹也是服侍過您的……”
“從今之後你的身子就留著服侍彆人吧”看著淩四季震驚的神色淩陌曉充滿了報複的快感“本座不會叫你輕易死的你害本座失去了垠雪本座要叫你生不如死悔不當初”……
“皇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如果蘇公子的屍身再不下葬的話臣恐怕……”這日早朝散後岑羨知特意求見鳳霆筠而鳳霆筠其實也正想同他商量這件事
鳳霆筠微蹙著眉“淩陌曉告假在家已經三天不上朝了按道理講就算是皇帝也不該乾涉朝臣府中的私事太著痕跡反倒會叫淩陌曉起疑”
“臣明白臣隻是怕蘇公子拖不起如果再無良策臣也能冒險將蘇公子偷出來……”
“不妥”鳳霆筠搖頭“淩府守備森嚴偷個人出來已經很困難況且又是偷蘇垠雪一旦屍體不翼而飛必定會打草驚蛇咱們彆的都可以不顧忌可不能不顧忌孩子萬一孩子遭逢不測蘇垠雪的心意全都會付之東流”蘇垠雪寧可犧牲自己都要保全天驕的骨肉這令鳳霆筠和岑羨知君臣行事反倒有了投鼠忌器的感覺
岑羨知歎了口氣“可憐蘇公子一片苦心”
鳳霆筠又問“朕聽說邱牧吵著要去淩府祭拜”
“他也是傷心過度畢竟蘇公子死在他懷裡他始終有點過不去心裡拿道坎兒原本他吵著要進淩府後來經臣開導隻隔著條街遙望淩府府門祭奠了一下”
“淩府當日是如何向大理寺報稱的”
“臣記得……”岑羨知細細回想“淩府報稱蘇公子乃暴病而亡”
“暴病”鳳霆筠猛地眼前一亮“叫上太醫隨朕去趟淩府既然淩陌曉不想蘇垠雪的死亡真相公之於眾咱們正好將計就計”
禦駕來到淩府門口早已得到通報的淩陌曉領著淩府家丁仆從跪在府門外迎接聖駕
幾日不見淩陌曉似乎蒼老和憔悴了許多鳳霆筠伸手相攙“淩師傅快快起來朕來得倉促隻怕打擾你了”
“皇上說的哪裡話皇上禦駕親臨淩府蓬蓽生輝隻是賤內剛剛過世不久臣恐怕汙穢之氣玷汙了皇上”能得皇帝親自過府乃是莫大的天恩淩陌曉一臉誠惶誠恐感恩戴德的模樣
岑羨知在一旁道：“淩大人早年就擔任皇上的教習樂師這些年對皇上忠心耿耿閩王叛亂時也立下汗馬功勞皇上今日特意登門祭奠蘇相公完全出於對淩大人的體恤之心淩大人還不快請皇上入府”
“是是臣多謝皇上隆恩皇上裡麵請”淩陌曉躬身謝恩親自在前麵引路
鳳霆筠見淩府布置得肅穆哀涼輕輕歎了口氣“本來洞房花燭乃大喜之事怎麼朕聞得蘇相公竟然就一聲不響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