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多喝了幾杯天驕踏著月色在破廟外的小樹林中散步她的步伐很舒緩仿若並非身處一觸即發的大戰前夕而是身處幽靜恬淡的世外桃源
背後有腳步聲漸漸近了“你倒是悠閒怎麼傷勢都痊愈了嗎陸小姐她們也真是的竟都不知道勸著你些傷剛好點就喝酒也不怕傷身”那人嗅覺很靈敏聞到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酒香就知道天驕喝了不少酒他的語氣夾雜著隱隱的惱怒更多的則是擔憂與關切
天驕回眸一笑“有什麼關係呢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她殊不知她這一笑在朦朧的月光下閃爍著嫵媚的光華緋紅的臉頰神采奕奕竟晃得來人一時半刻臉紅心跳移不開眼
沉靜的月色好似一條銀練鋪就了兩人的相通之路斑斑點點的銀白色瑩光搖曳著夏夜的樹枝蔥綠的樹葉月影隨風吹著蕩來蕩去當真說不出的彆致情趣
見來人久久不作聲天驕朝他走去“你怎麼不言語了”
來人恍然一怔隨即微微躬身道歉“是我失言了但我並非存心掃紀小姐的好興致隻是皇上命我前來保護和照顧紀小姐職責在身不得不多提醒一句”
“怎麼岑大人隻是因為皇命難違就不能把我當作朋友關照一下嗎”天驕有些耍無賴似的湊近了岑羨知四目相對眼前的人的確是岑羨知如假包換
可能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貼近岑羨知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紀小姐說笑了” “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天驕輕輕哼了一聲“我知道我名聲不好不配跟岑大人交朋友”
“我可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你千萬彆生氣呀”麵對天驕忽然冷淡下去的口氣岑羨知顯得很慌張他承認他起初的確以為天驕是紈絝惡女所以才厭惡她並處處針對她可當他得知她其實是冤枉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落入了彆人的圈套而她根本就是一個重情重義善惡分明的好女子時他早就放下了對她的偏見和芥蒂甚至還因為愧疚等原因生出了彆樣的感情
他已經不再厭惡她甚至內心深處還越來越掛念她越來越敬佩她從未經曆過男歡女愛的岑大總捕並不曉得這算不算男女之情但他清楚地知道隻要事關天驕他都會特彆緊張、特彆慎重生怕錯過一丁點兒、遺漏一丁點兒當天驕身世曝露時岑羨知驚愕地發現天驕竟然是皇上失散多年的親姐妹那可是金枝玉葉、天之嬌女呀他原本躁動的心更是愈發不安起來
在認識到自己曾經的偏見固執給天驕帶來過巨大傷害後岑羨知再也不願看到天驕因為自己而不開心或許是關心則亂或許是自己真的太不善言辭了那樣責備的口氣純屬無心自己其實真的隻唯恐她喝酒傷身一時有些著急罷了岑羨知被天驕誤會此刻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他能感受到天驕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得該如何辯解才能說明白真實的心意等等難道真的要告訴對方自己其實很關心她嗎
就在岑羨知前思後想糾結無比的時候天驕也察覺出岑羨知的不對勁這並非一點點不對勁而是太不對勁她方才不過借著醉意與岑羨知調侃幾句換作以往岑羨知早就夾槍帶棒地還以顏色了可眼下這狀況岑羨知的臉上一陣陣躊躇委屈怎麼好像被自己欺負了似的天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趕緊陪笑著說:“怪我怪我一喝多了說話就沒正形岑大人其實我逗你的”
“紀小姐你不生我氣”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天驕說著和岑羨知站立在一處“當初我被人陷害蒙塵紀家遭難若非岑大人你出手相助我的性命恐怕早就斷送在刑部大牢了皇上那邊多虧有你陳請倘若你藏有半分私心我也早就身首異處說起來你是我紀天驕的大恩人哪”
天驕說完俯身便拜岑羨知一驚忙雙手相攙連稱不敢
天驕又打趣兒他“你不叫我拜你是因為顧忌皇上吧我和你之間可隻論朋友不論其他”
“就因為拿紀小姐你當朋友我才不能受你的禮”岑羨知流露出愧疚之色“你說我當初闖宮為你求情沒存私心其實我還真是存了私心的我自從當了這大秦第一捕快便沒有辦錯過一件案子也沒冤枉過一個好人可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了你還自作聰明當了紀明宣手裡的槍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向皇上替你喊冤好儘力減輕我的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