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解釋因為做帳的並非是我也並非我母親朝廷下發多少錢糧我都是如數分派究竟誰人貪墨誰人克扣軍餉大人仍需明察”當年為了從事一些迫不得已的活動蕭宓便叫夏殷煦從軍餉中克扣一部分挪用事後再找機會填補夏殷煦沒想到這事情現在會被揪出來成為她的罪狀她總不能說這些錢糧都是當朝皇帝叫她挪用的吧
主審官對於夏殷煦這樣的態度並不買賬她威脅道:“夏都督你是個明白人大堂之上律法無情並非你幾句巧言就能敷衍過去你身為南院領軍大都督出現糧餉缺失你難辭其咎現在將責任推得乾淨以為旁人都是好糊弄的嗎念在咱們同朝為臣本府勸你儘快招認否則彆怪本府命人用刑你久病纏身未必熬得住呀”
夏殷煦聽完低頭不語
副審官見狀說道:“府尊此人刁鑽既然不聽勸先滅滅她的氣焰才是”
主審官點頭“說的正是當堂杖責二十”她一轉眼看到天驕注視夏鄞煦的目光便馬上改口“四十杖責四十給本府重重的打”
刑府司的刑杖都是專門定做杖為紫荊木製大頭直徑三分二厘小頭二分二厘行刑時打在臀部威力甚大況且不論在秦國和遼國都一樣都是去衣受杖衙役們將夏殷煦按倒在地將她的褲子褪到膝蓋這才一下一下重重責打起來
寧國侯夏錫風想衝過去護住女兒卻被衙役們死死拉住夏殷煦咬緊牙一聲不吭因衙役們下手格外重不到二十幾杖的時候她便昏死過去
衙役用冰冷的井水將她潑醒主審官冷冷地逼視著她“嘗到滋味了吧當年夏都督不分青紅皂白命人將十幾名兵士拖到轅門之外活活打死可想而知她們有多痛苦了吧這不過也就打了二十幾下本府勸你還是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還是那句話大人若有實證隻管重判如無實證......”夏殷煦的話縱然不說明在場的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看樣子她是準備死扛到底
主審官二話不說“夏錫風你女兒不肯認罪你這個當母親的就能忍心眼看她受罪”
“我要說的話與我女兒一樣”夏錫風也是個擰骨頭說話時眉頭不皺一下
主審官笑了起來“好好好你們都是鋼筋鐵骨本府倒要見識見識來人上夾棍將這兩人一同夾上”話音剛落便有人將夾棍丟在夏殷煦和夏錫風的眼前天驕是知道這玩藝兒的利害的當年落難秦國刑部死牢她也被用過這般刑罰當真是生不如死
衙役們給夏鄞煦和夏錫風同時上刑兩人起先都強忍著後來忍不住便大聲哀嚎起來
主審官冷笑“你們到底招不招”兩人不肯招認衙役們再次上刑如此幾番下來兩人昏厥用了整整三桶冰冷的井水才潑醒
主審官還要繼續用刑天驕輕輕咳嗽了一聲“夠了”
剛才還在大聲喝罵的主審官、副審官立即閉嘴並轉頭對天驕解釋道:“敬王您宅心仁厚恐是見不得這般血腥場麵隻是夏鄞煦與夏錫風太過刁鑽非用刑不會招認罪狀”
“你們都暫且回避本王要單獨同她們講幾句話”
“這......”副審官剛想說這似乎不合規矩主審官已經一口答應“是是下官等人都退下去絕不會打攪敬王您倘若誰敢擅自入內下官定要狠狠處罰”
連刑府司正堂主審都這樣說其他人哪敢有什麼異議都紛紛退避隻留了空蕩蕩的大堂給天驕與夏殷煦、夏錫風三人
天驕起身走到夏殷煦二人跟前夏鄞煦二人受了重刑原本趴在地上殘喘見天驕走過來忙相互攙扶勉力撐起身子跪在天驕跟前
天驕頭一句話先轉達了夏明珠的擔憂“孝珍皇子前去君太後陵寢守孝內心之中卻有牽掛該如何令他放心二位應該比本王清楚”
“敬王罪臣知罪萬死難贖隻求報應全報在罪臣一人身上不要禍延家人”夏殷煦朝著天驕咚咚咚地磕響頭
夏錫風亦老淚縱橫“我與煦兒死不足惜還望敬王仁慈饒恕夏家其他的人我們就算被淩遲車裂也不會有一絲怨氣還會感念敬王您的大恩大德”
“你們兩個的確是該死”天驕話鋒一轉毫不掩飾對二人的仇恨“君太後薨世與你們脫不了乾係淪落到這個地步還妄想跟本王耍心計你們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認罪的奏折了嗎夏都督、寧國侯彆以為在大堂之上演場戲受受刑就能博取本王的同情本王可不吃你們這套”
天驕一番話戳中了夏殷煦與夏錫風的軟肋她二人心中明白此劫難逃早就做好了認罪的打算可是為了令夏家家眷少受一些罪責二人約定好初次上堂拒不認罪主審官一定會采取刑訊手段她們被打得越慘就越會抵消天驕的怒氣將來也好少遷怒家人一些
若是換作旁人說不定就會被她們蒙騙可憑借天驕對夏殷煦的了解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又怎麼會輕易上當天驕鄙夷地說:“死性不改你們就不怕弄巧成拙”
“敬王是我們該死可夏家其他人都是無辜的您就算不看我們的情麵也要看孝珍皇子的情麵呀”夏明珠是夏家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夏鄞煦隻能將其作為最後的賭注了“如果敬王您不解氣怎麼用刑都成隻求您顧念孝珍皇子幫過您的情份......”
“事到如今你憑什麼跟本王講條件”天驕冷冷地望著夏鄞煦“你之前所作所為本王不跟你計較連陛下也沒有治你的罪可你後來又乾了什麼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錯在何處”
“罪臣知罪罪臣不該陽奉陰違不該不聽陛下的話與敬王為敵......”
“這都是表麵你活這麼大滿腹歹毒算計從不停歇一刻你把彆人都想得齷齪不堪為人剛愎自用又陰險詭詐你若肯光明磊落的活一回又豈會是這般下場”天驕說完再也不理會夏殷煦大步流星走出大堂
主審官忙迎上來天驕隻吩咐了一句“準備供狀叫她們畫押”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