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沒到這期限,他心裡還能有個希望,等到妻子歸來,他們一家還可以回到最初的和樂。
但若是十五年之期到了,他還是沒能等到歸人,到那時,他又當如何?
想著這些過往,薑珩緊緊盯著衛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好像要將衛芙的模樣深深印在心底一樣。
被他這樣看著,衛芙莫名的就有些不自在。
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但薑珩說話的方式並沒有任何的改變,哪怕是關係到他與三個孩子的事,他仍用著最平淡的聲音與語氣說著過去十五年的一切,要不是衛芙能夠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情緒的變化,隻怕還會以為在他的心裡,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重要。
這果然還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薑珩。
衛芙很快就將心裡的那點不自在拋到了一邊,比起她從薑珩這裡所聽說的這些來,她的那點不自在就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薑珩所說的是真的,那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那所謂的魂離之症?
那……
她這段時間以來,對薑珩的怨恨,還能站得住腳嗎?
畢竟,若薑珩所說為真,那這一切的發生,就隻能說是天意弄人,實在怪不得誰。
甚至,薑珩還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他沒有了妻子,也無法照應自己的孩子,十幾年來都是孤身一人,他甚至其實是可以在邊疆另外尋了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再生幾個孩子。
但他沒有。
衛芙還能怨他嗎?
就連衛芙自己,這時候也不知道她應當對薑珩抱以何等心態了。
但衛芙自然不會這麼快就相信薑珩的話,若是這所謂的魂離之症,都隻是薑珩拿來誆她的呢?。
“實情到底如何,我自會去查驗。”她**的丟下這樣一句話,轉身便要離開書房。
“夫人。”
身後傳來薑珩的一聲輕喚。
衛芙腳步一頓。
她沒有回頭,隻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薑珩道。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這也不是薑珩平時說話的風格,衛芙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這句話,或者,這隻是她出於對薑珩的那點期待,所以產生了某種幻覺。
然後,衛芙的心裡猛地就躥起了怒火。
在這怒火之下,衛芙問出了她最不解的一個問題:“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韜哥兒略哥兒甜姐兒,他們其實完全不必遭受這一切,你甚至隻要下個令,讓人將那個‘衛芙’嚴加看管起來,不讓她有機會傷害到三個孩子!”
你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這句話,衛芙卻是沒有問出口。
但,她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了。
她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等到來自薑珩的回答。
隻有一片沉默。
所以,薑珩還是在心虛嗎?
衛芙重重一拂衣袖,大步離開,再也不曾停留。
很快來到院子門口,就見著劉總管正站在院子外麵,神情嚴肅的看守著院門。
因為心中的憤怒與失望,衛芙原本是不想說話的,但見著劉總管這副模樣,到底忍不住刺了一句:“身為國公府的總管,卻做著粗使婆子的事,劉總管不覺得太大材小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