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肯定,這件事裡,一定有衛芙的煽風點火。
福安縣主一聽這話,表情也跟著扭曲起來。
她後悔啊!
那日在大相國寺,為何不在一見到薑糖的時候就通知人將她抓起來!
這母女倆各自找到了痛恨的目標,兩雙相似的眼睛裡,都有著同樣的怨恨之色。
總之,這兩人是將衛芙和甜姐兒給恨上了。
衛芙倒是不知道自己又被長寧長公主給恨上了,不過,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在意。
反正……
她與長寧長公主的不和由來已久,就算她什麼事都不做,長寧長公主都不會忘了給她使絆子呢,既然如此,那還用得著在意什麼?
事實上,早在看出方皇後這是想借了自己之口來處置福安縣主,衛芙就已經料到了,長寧長公主母女定會恨上自己的,她隻是不在乎罷了。
看著麵前因為聽到消息而顯得極為興奮的甜姐兒,衛芙笑著搖了搖頭:“甜姐兒,你瞧瞧你,一點點小事就讓你這般忘形了……”
甜姐兒聞言,不僅沒有收斂,還將自己的興災樂禍表現得更清楚明白了一些:“母親,您知道的,我就是這麼個性子,我討厭的人倒了黴,要是還不能高興一下,那也太無趣了吧?”
她可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既然做不到,那當然就隻有順應自己的本心了。
想到福安縣主如今是什麼樣的心情,甜姐兒差點樂出聲來。
衛芙聞言麵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她不知道,若是她一直陪伴著三個孩子長大,她會對孩子們有怎樣的期待與要求,但如今,也許是因為這十五年的缺失讓她對孩子們心中生愧,也許是因為她本就樂意看到孩子們順應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去麵對一切,總之,衛芙是樂意縱著甜姐兒這般肆意的表達自己的喜與惡的。
就如甜姐兒所說的那般,厭惡的人倒黴了,若是還不能高興一下,那未免也太無趣了。
衛芙這般想著,看著甜姐兒時,眼裡便儘是包容。
甜姐兒自然察覺到了衛芙眼神的變化,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被衛芙的包容與關懷給包裹了起來,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母親!”甜姐兒不由得撲到了衛芙的懷裡。
衛芙將甜姐兒摟住,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裡卻道:“你這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撒嬌?”
甜姐兒不以為意,“母親,不管我多大,在您的麵前不都是個孩子嗎,如何就不能撒嬌了?”
衛芙拿她沒辦法,隻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點。
甜姐兒在衛芙的懷裡膩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抬起頭來,興奮地道:“母親,福安縣主明日就要去汝南侯府給寧旭的亡妻守靈了,這樣的熱鬨,我要是不去湊上一湊,我覺得接下來一年我都得覺得遺憾……”
說著話,還眼巴巴地看著衛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