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上,福安縣主雖然是您的外甥女,但行事也確實太過荒唐了,上次在大相國寺,她還差點把小女給劫走,也不知道是打著什麼主意呢!”衛芙忿忿地道,“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吧,寧旭可才喪妻幾日,正在熱孝裡呢,她就能做出約了寧旭私會的事來,要不是這樣,又哪裡會讓寧輝給趁虛而入了?”
衛芙一開口說話就沒個完,整個人都變得眉飛色舞的,又哪裡還有之前的木訥呢?
景文帝看了覺著有趣。
薑珩卻是連連給衛芙使眼色,偏偏衛芙壓根兒就沒看到,仍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聖上,這件事福安縣主雖然沒落著好,但要按著我說啊,這還真是她自己作的,也實在是怨不著旁人,偏她還能做出……”說到這裡,衛芙極為不屑的“嘖”了一聲,“這件事福安縣主和寧輝,那自然都是有錯的,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要說起來,這也是長寧長公主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好,哪個好人家的女兒能做出福安縣主這些事來的,這若是在彆的人家裡,做了這等醜事的姑娘家,隻怕早就……”
話說到這裡,衛芙突然想起來,福安縣主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而是聖上的親外甥女。
她於是連忙閉嘴。
不僅閉了嘴,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邊捂還一邊抬眼悄悄看向景文帝,分明就是在看景文帝是不是動怒了。
景文帝更覺得有趣了。
這鎮國公夫人,確實不是個聰明的,但也著實有些有趣。
想來……
薑珩就是因為她的這點有趣,才會這麼多年來身邊都不見添個人的?
不知不覺的,景文帝的心思就轉到了臣子的私事上。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景文帝微微一怔之後,卻是不由得笑了笑,然後繼續看著衛芙,道:“那,依你看,福安縣主要得到怎樣的懲罰,才算是給了汝南侯世子一個公道?”
衛芙用力眨了眨眼,然後想也不想地道:“聖上,雖然這件事汝南侯世子也有錯,但糾其因,還是在福安縣主自己的身上,她這是自食惡果,按著臣婦看呀,怎麼著也得將福安縣主的封號給奪了,再將她送進庵堂裡長伴青燈古佛,這才算是公道吧!”
薑珩連連瞪了衛芙好幾眼,都沒成功製止衛芙的話,聽到這裡,他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了,連忙道:“聖上,內子口不擇言,還望聖上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聽聞此言,景文帝搖了搖頭,笑道:“薑愛卿啊,這滿朝文武,也就隻有你能說出讓朕不要計較的話來了。”
若是換了彆的臣子,聽到景文帝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怕先就嚇得腿軟了,可薑珩的麵上又哪裡有半點的懼意。
他也輕輕笑了笑,“聖上胸懷天下,又豈會與內子這般婦人一般計較,臣也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景文帝朗聲笑了起來,“薑珩啊薑珩,旁人都道你不擅言辭,隻有朕知道,你又哪裡有半點不擅言辭的樣子啊?”
薑珩微微躬身。
景文帝這般笑過之後,心情看起來比先前要好了不少,“朕就知道,來薑愛卿這裡不會有錯,鎮國公夫人的一番話,倒是給了朕不少的啟發啊。”
這自然就隻是玩笑話了。
不過,景文帝身為一國之君,他能與某個人說這樣的玩笑話,這本就已經能夠說明這個人在景文帝的心裡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