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見著衛芙想要開口,才特意搶先把話說了出來。
雖然秦氏也認為衛明遠這個人不配做父親,但不管怎麼說,衛芙的身上都是流著他的血,當著這麼多孩子的麵,若是衛芙這般公然的對她的親生父親出言無狀,這怎麼都不會是好事。
秦氏不想讓孩子們將來有學著衛芙的麵,對衛芙不敬的任何一點可能。
所以,這惡人,還是由她來做好了。
衛芙這時偏頭看向了秦氏。
她知道秦氏是什麼意思,也正因為知道,她才會更加感動。
這是她的母親,不管什麼時候,都將她放在了首位,替她考慮到了方方麵麵的母親。
衛芙知道這是秦氏的好意,她也不想讓秦氏的好意落到了空處,因而就算再如何厭惡衛明遠,仍緊緊抿著唇再不說話。
薑珩見狀,伸手輕輕在衛芙的手背上拍了拍。
“有我。”他低聲道。
雖然隻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就像是有著奇異的魔力一樣,叫衛芙聽了之後,原本有些煩躁的心真的也就這樣變得平靜了下來。
她朝著薑珩點了點頭。
兩人於是不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了衛明遠,想要聽聽他今天真正的目的。
衛明遠許是看出來,不管他怎麼裝,秦氏以及衛芙薑珩都不會被他糊弄住,因而乾脆也就真的不裝了。
他收起麵上的笑臉,麵色陰沉地看著秦氏:“秦氏,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夫君,是琅哥兒和芙姐兒的親生父親,你這般不給我臉麵,讓小輩們看到了,又要做何想?”
說著話,衛明遠還往韜哥兒眾小輩那裡看了一眼。
聽到這話,秦氏和衛芙又哪裡還能不知道衛明遠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呢?
難怪他先前一直東拉西扯就是不肯說明來意,隻賴在榮和堂不肯走,非得要等著孩子們回來了才肯說話呢。
原來,竟是想著當著孩子們的麵,秦氏和衛芙多少會有所忌憚,那他的目的也就更容易達成了。
思及此,秦氏和衛芙的眼裡都滿是怒意。
秦氏麵沉似水,卻是一點也沒退讓:“臉麵不是彆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伯爺以為你這些年來的所為,能讓我給你幾分臉麵?”
衛明遠一窒。
就算他的臉皮再厚,聽到這話,也不能說出自己這些年是儘到了人夫、人父的責任的這種話來。
衛明遠打小就好玩,就算那時的靖安伯府已經敗落得不成樣子了,但總還有那麼點底子,再加上他的母親又縱著他,生生將他養成了一個紈絝。
後來成了親,靠著秦氏的嫁妝,他的日子竟然還更好過了一些。
那些年裡,秦氏也不是沒有試圖不再給衛明遠銀子,但那時候衛琅和衛芙年紀都還小,衛明遠為了從秦氏手裡拿到銀子,竟是屢次拿了衛琅和衛芙來拿捏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