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身穿製服的警員們整齊劃一地跑近,每個人腰間都彆著一把手|槍。
工人們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道。
為首的警衛隊長目光犀利地注視著薛晟,沉聲問道:“是你在鬨事。”
…
娘的!
這幫大爺總算是來了!
劉實富大大地鬆了口氣。
邊上車間主任瞧見這幫身穿製服的巡捕房的人,很是錯愕:“劉經理,這,這巡捕房的人是您叫來的?咱們東家不是交代了,咱們不宜同工人們結梁子。工友們若是有什麼訴求,咱們可以試著儘量滿足,爭取早日開工……”
劉實富冷冷地笑了笑:“滿足?洪經理,您認為,人心是可以滿足的嗎?您下午也一直都在。您是都瞧見,也聽見的了。這幫人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要咱們一次性補足他們半年的工資,才肯開工。
嗬。那咱們為什麼還要繼續用他們?”
洪惠明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劉經理。這……這不行啊!工友們的一家老小可全指望著這點薪資度日。”
聽劉經理的意思,不但是薪資不肯給人家發,還……還要把人家日後的口糧都給掐斷了,這,這哪行啊!
劉實富冷哼:“我還管他們死活?”
洪惠民心裡頭焦急不已!
陶管事不是說去請示東家去了麼?
如何到現在都尚未未來?
總……總不至於東家也被工人們提出的要求給惹惱了,同劉經理一個意思,讓巡捕房將工人給鎮壓了了事。
東家這才遲遲沒有出麵?
…
巡捕房的人有槍。
工友們有所忌憚,一個個禁了聲。
薛晟心中自是也害怕,可他此刻已然沒有退路。
他極力不讓自己的身體發抖,腰身挺直,仍舊試圖據理力爭:“這位警官,難道討要我們的合法薪資,也叫鬨事嗎?”
對方冷冷一笑:“合法討薪?欠你們薪資的是“誌傑紡紗廠’,可不是‘隆升’,你們討哪門子的薪?又合法在哪裡?都給我散了,散了啊。不然可彆怪我不客氣。”
工友們自是知道,他們對著“隆升”討薪這事不占理。
薪資雖重要,可到底重要不過性命。
這幫巡捕房的人一旦動起真格來,保不齊真的開槍!
人們有所顧忌。
原先,隻是一兩個人猶豫著離開。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無奈地離去。
薛晟急了:“各位工友們!不能散!咱們不能散啊!要是今日我們就這樣前功儘棄,咱們的薪資何年何月才能夠要回來!工友們!
說書人常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工友們,咱們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散啊!!!”
已經離去的人紛紛頓住了腳步。
是啊!
如果今日回去了,他們的薪資何時才能要回來?
難道,難道他們就活該被拖欠薪資,他們的親人就活該被活活餓死麼?!
“對!咱們不能散!”
“不能散!
()”
…
眼見局麵已然得到控製,卻因為眼前這個青年再次變得不可控。
胡言鴻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_[(()”
朝左右兩邊的屬下使了個眼色,立即便有兩名警員將薛晟一左一右地擒住。
薛晟掙紮著:“你們做什麼?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這位警員,你們不要抓小薛!”
“有本事將我們給一起抓了!”
“對!有本事將我們給一起抓了!”
胡言鴻咩有跟這幫人廢話,隻是朝兩名屬下命令道:“給我狠狠地打!”
這種時候,就是要找個人殺雞儆猴!
“慢著——”
眼見警棍就要重重地朝薛晟的小腿敲下去。
謝放疾步朝大門這邊走來。
隔著工廠大門,謝放出聲道:“胡隊,還請手下留情。”
“二爺?”
認出來人,胡言鴻納悶為何這位謝二爺會出現在這裡。
但見謝放轉過頭,對劉實富吩咐道:“劉經理,開門。”
謝放會阻止胡隊給薛晟一個教訓這事,已經夠劉實富錯愕的了,眼下對方竟還要他將廠房打開,劉實富簡直不知道這位新東家究竟怎麼想的。
這位謝二爺該不會覺得真的能夠跟這幫工人將道理吧?
這個時候開門,萬一工人們一個情緒失控——
劉實富自是不想開這個門,他試圖說服這位年輕的老板:“二爺——”
謝放淡聲道:“劉經理,我說開門。”
謝放的聲音裡頭聽不出半點火星子,可偏偏,語氣迫人。
劉實富不敢不從。
不得已,劉實富隻好朝底下的人點了點頭。
鐵質的廠房大門終於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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