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徒弟幫著掌勺,師父在邊上把關即可。
阿鬆倏地抬起頭,滿眼錯愕,“師父……”
喬德福故意道:“怎麼?不願意啊??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阿鬆磕磕巴巴:“師父……您,您不讓少東家給您打下手麼?”
這幾l日,師父都是喊少東家過去幫忙,少東家一個人練手的機會加起來都快趕得上他們所有人了。
阿笙拎著回到廚房,走到門口,聽見阿鬆同師父的說話聲,稍稍頓了頓腳步。
喬德福道:“阿笙是我徒弟,你們也是我徒弟,我都一視同仁。”
阿鬆的手浸在水盆裡,“謝,謝謝師父。”
喬德福微一點頭,在阿鬆的肩上拍了拍,“那行,你先忙。”
聽到這裡,阿笙微擰的眉頭總算鬆開,輕揚了唇角。
他知道他身份有些特殊,平日裡有什麼活,他都是搶著乾。
爹爹說了,他是少東家,便越是要以身作則。
即便如此,師父有時候難免對他會照顧一些。
其他人還好,他知道彭叔還有阿鬆偶爾會對他有些微詞。
他有同師父提了提,讓師父平日裡也多給大家機會。他可以回去在家勤練沒有關係。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
師父聰明,多半是猜到他的意思了。
…
阿笙就站在廚房外頭,冷不丁對上師父瞧過來的視線。
一點沒有偷聽被抓包的尷尬,阿笙朝師父笑了笑。
喬德福見到阿笙回來了,打著手勢,讓他先暫時彆進來,比劃著,讓阿笙在外頭等他。
阿笙眼露困惑,還是按照師父說得做了。
阿笙隻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喬德福便出來了。
他的手中,拿著一瓶跌打藥酒,遞給阿笙,“給。掌櫃的先前拿過來的,你恰好去外送了,尚未回來。等會兒你先去我的房間上過藥,再回來。
下午且有得忙。上過藥,提鍋、顛勺的時候肩膀便不會那般疼。”
怎麼不說?”
阿笙從師父手中接過跌打藥酒,比劃著,“謝謝師父。”
“謝我做什麼,我就是幫忙轉交了下東西。回頭你好好謝謝你爹爹。”
阿笙彎起唇,笑著點了點腦袋。
喬德福叮囑道,“你彆嫌師父囉嗦,這藥酒一定要塗。乾我們這一行的,可得好好護著胳膊,還有咱們的舌頭。這二者缺一不可。要是胳膊毀了,飯碗可就砸了。”
阿笙點頭:“我都記下了,師父。”
“好了,去吧。去把藥上了先。這食盒我先給你拿進去。”
阿笙同師父道了謝,將手中的食盒遞過去。
轉角處,阿鬆忙躲到了石柱後頭。
阿鬆沉著臉色。
他方才折菜的時候,水滴濺臉上了。
抬手去擦臉上的水漬,便瞧見師父同阿笙秘密比劃著什麼,便跟了出來。
結果,就被他瞧見了這一幕!
師父騙人!
說什麼一視同仁!
根本就是偏心!
他先前顛勺的時候,手背被燙出了一個水泡,怎的不見師父專門給他買燙傷膏?!
…
隆升紡紗廠。
藍絲絨般的晨曦,掀開天空寂靜的暗色。
兩輛人力車在廠房大門前停下。
陶叔先從人力車上下來,走到前頭,伸手去扶從人力車上下來的二爺。
謝放沒有將手伸過去,臉上神情微帶著無奈,自行從車上邁下,“陶叔,我說過,您不用扶我。”
他正值壯年,又沒病沒痛,哪裡需要人扶。
陶叔“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一聲。
儘管如此,下回若是他先下的車,多半也還是伺候少爺下車。
伺候少爺,已經是刻入他骨髓的習慣。
謝放也深知,陶叔的這一習慣一時間難改,隻能等日後再慢慢讓陶叔習慣。
陶叔陪著二爺走進工廠。
倏地,陶叔的腳步一頓,“少爺,你,你聽——”
深藍色的晨曦裡,傳來富有節奏的紡紗聲。
陶叔臉上的神情難掩激動,他轉過頭,“少爺,您說,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那些罷工的工人,終於答應開工了?!
謝放在人力車剛在工廠門口停下時,便聽見了從裡頭傳來的機器聲。
他微一頷首,微笑著道:“是。”語氣肯定。
陶管事一臉喜色,“少爺可要親自去看看,說實話,我還沒瞧見過,那些鐵家夥,都是怎麼工作的呢。”
謝放雖說曾經陪符城當地的豪紳前世參觀過像是紡紗廠這樣的工廠,走訪自己的車間,到底不一樣。
謝放唇角輕勾:“走,那便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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